話音落下,兩人之間的氣氛一度陷入沉默。
許沉淵沒有動,他盯著自己身下這張蒼白而倔強的臉,有種想要將它撕碎的衝動。
岑想靜靜地看著俯在自己身上的男子,明明是最曖昧的姿勢,可是他們兩人之間卻像是隔了千山萬水一樣遙遠。
“岑想,離開林諳,離開林氏,那裏的一切都跟你沒有關係。”良久之後,許沉淵說了這麼一句話。
他的報複行動才剛開始,以後隻會越演越烈,而她留在林諳身邊,承受的也會更多。
“哈哈哈……”岑想聞言,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不由自主地笑出聲來,“離開?你讓我去哪兒?岑家不認我,我曾經依賴的人一門心思想毀了我……隻有林諳,他把我當人看,他會問我開不開心,會關心我快不快樂,會在乎我的情緒!你現在讓我離開,你覺得可能嗎?”
許沉淵壓抑著內心驟然生出的怒氣,冷聲說道:“你知道我要做什麼,你站在他的身邊,就是鐵了心跟我作對。岑想,這就是你想要的?”
“我想要的,能由得我嗎?走到今天這種局麵,是我一手造成的嗎?”岑想笑出了眼淚,“你把我送進監獄,林老爺子把我救出來;你把這顆心傷的千瘡百孔,林諳卻讓它感到溫暖……許沉淵,我是個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不是刀槍不入,我會選擇對我來說最好的路!”
許沉淵被堵的說不出話來,他知道岑想向來固執,也知道自己在岑想的心中占了多重的位置,可他從沒想過會有一天,岑想的固執已經強大到連他也改變不了的地步。
“好,很好!岑想,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希望你日後,不會為你選擇的這條路後悔!”許沉淵撂下狠話,忽然起身,轉頭離開。
身上那股壓迫的氣息消失,岑想覺得空氣都變得舒坦了起來。她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將自己內心深處翻湧的情緒壓下,恢複平靜。
很久沒有這麼失控了,她到底還是修煉的不夠,在麵對許沉淵的時候,做不到波瀾不驚。
這個人,就像是她心上的一塊糜肉,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腐爛,好不了,也挖不去。既然這樣,那就讓他慢慢爛吧,等到整顆心都爛的不成樣子了,也就可以徹底扔了。
就在岑想走神的時候,臥室門外傳來Amy的聲音:“岑總,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岑想開口說著。
下一刻,便看見Amy手中捧著一套衣服走了進來,手裏還拎著一個醫藥箱。
“岑總,這衣服是新的,你換好衣服以後叫我,我幫你換藥包紮。”Amy說著,將衣服放到岑想的枕邊,藥箱也擱在床頭櫃上。
“不用了,你出去等我吧,我自己包紮就可以。”岑想拒絕。
Amy默然地點點頭,什麼都沒說,退了出去,順手帶上門,然後站在門邊,認真聽著屋子裏的動靜,但凡岑想有任何需要,她都能及時進去幫忙。
岑想見狀,嘴角邊泛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然後掀開被子,利落的換上衣服。
Amy給她準備的是裙子,裙擺很大,讓她的腿有足夠的擺放空間,不用與布料摩擦,對傷口的恢複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