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知道林子薑是在笑話自己,嗬斥她道:“不許笑。”
但是被他這樣一說,林子薑就笑得更厲害了。平常難得看到木頭一樣的楚越也會有窘迫的時候,林子薑當然要好好把握這個嘲笑他的機會。
楚越又不好發作,隻能轉過身去背對林子薑。
林子薑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她想著自己現在畢竟是寄人籬下,跟楚越鬧得太僵也不太好。還不如趁這個機會跟他談好條件,讓自己以後在王府的日子好過一些。
於是說道:“要我繼續做侍女也沒可以,不過我有幾個條件。”
聞言,楚越轉過身來:“你說。”
“口說無憑,還是寫下來比較好,白紙黑字你才不能反悔。”
說罷,林子薑便領著楚越走進屋裏。
誰也沒有注意到院子裏最大的那棵梧桐樹後,一個粉色的身影慢慢站了起來。其實剛才含笑並沒有離開這個院子,而是一直蹲在這裏聽著那兩人的對話。
若是換了平常,楚越絕對早就發現她了,可是剛才他的注意力都在林子薑身上了。
含笑默默注視著那兩人剛才站的地方,輕輕歎了口氣。這情況明明對她十分有利,可是當真的確定王爺對待林子薑與眾不同時,她怎麼又覺得十分失落呢?
屋內,林子薑正把自己寫好的條件拿給楚越過目。
那上麵寫的都是林子薑認為非常合理的請求,比如說每個月可以有三天假期啊,每月可以出府一次啊,還有最重要的就是楚越不可以再隨便對林子薑發脾氣,更加不可以掐她的脖子,因為丫鬟也是有人權的嘛。
看著那紙上歪歪扭扭寫著的‘楚越’二字,楚越不禁嘴角微微上揚。整個王府裏敢直呼自己名諱的丫鬟也就隻有她了吧。
但是他那揚起的嘴角卻在看到最後一個條件時,驟然垮了下來。
“本王不同意。”楚越板著臉拒絕道。
“你覺得有些過分的話我們可以再商量的嘛。”林子薑帶著討好的語氣問道,“哪一條不同意啊?”
“最後一條。”楚越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幾個字。
因為那一條寫著“不能無故拒絕寅王過府。”
“為什麼啊?”林子薑問道,“為什麼自從上次的刺殺事件之後你就不讓寅王來府裏了?你們不是好兄弟嗎?”
聽著林子薑的話,楚越心頭的怒氣更甚了。“那你呢?你跟他又是什麼關係?為什麼那麼期盼他來王府?又為什麼要替他擋刀?”
林子薑被他問得啞口無言,猶豫了一下,眼神有些閃爍地說道:“我跟他……沒有關係啊。我提這條……也是為了王爺著想。你的脾氣那麼怪,所有的王爺中也就寅王跟你關係比較好,我也是不想讓你跟唯一的好兄弟關係變僵……”
“多謝你的好意,不必了。”
楚越怎麼可能看不出林子薑在說謊了,隻是他不想再去追究,或者說是害怕去追究。
看楚越的臉色似乎很不好,林子薑也意識到這個條件有些過了,人家兄弟之間的事哪輪得到她這個丫鬟去插嘴呢?於是連忙說道:“好吧,那這條就當我沒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