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樣子?”薛玉柳有些驚訝地抬了抬眼皮。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喃喃道:“我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很像鬼嗎?”
“夫人……”蒲桃不忍地看著薛玉柳,卻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來。
含笑也被薛玉柳的樣子嚇了一跳,她湊近林子薑小聲說道:“玉柳夫人看起來好像不太對勁啊,怪滲人的。要不咱們先回去吧。”
林子薑知道含笑是看薛玉柳隻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怕惹上麻煩,所以提出離開。
但是她卻並沒有想走,而是問蒲桃道:“你說,你們家夫人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聞言,蒲桃似乎猶豫了一下該不該說,最後還是開口說道:“夫人她得了厭食症,已經好久沒有好好吃飯了。”
聞言,林子薑眉頭微微一皺,怎麼連得個病都這麼矯情啊?
“怎麼會得這種病啊?”
蒲桃謹慎地看了看薛玉柳,動了動嘴唇,卻並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看出蒲桃有所顧慮,林子薑道:“你出來說。”
當她轉身就要走出去的時候,薛玉柳卻突然叫道:“林子薑!都是你害的!都是你!”
聞言,林子薑回過了頭,看見薛玉柳正指著自己,她撇了撇嘴道:“你這算不算是倒打一耙啊?我根本就沒惹到過你,你不要什麼屎盆子都往我頭上扣啊。”
然而,她卻發現薛玉柳根本就沒有聽她講話。隻見她的一雙沒有焦距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前方,嘴裏一直喃喃道:“都是你害的。林子薑,是你搶走了王爺……都是你……”
“她怎麼了?”林子薑疑惑地看向蒲桃。
“夫人她……又魔怔了吧。最近她老是這個樣子,一直自言自語念著王爺的名字,別人說什麼也聽不到……”
看出薛玉柳的精神有些恍惚,林子薑小聲問道:“她什麼時候開始像現在這個樣子的?”
“自從上次遇到刺客的事件之後,夫人似乎是受了驚嚇,精神也一直不好。休養了一段時間之後,夫人就每天跑到門口去站著等王爺,可是王爺從來也沒來,所以夫人就一直鬱鬱寡歡,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後來……她聽說王爺恢複了王妃您的身份,甚至……還在你那裏留宿之後,夫人的精神受到刺激,徹底垮了下來。她開始不吃不喝,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你們怎麼沒找大夫來看看她嗎?”
“奴婢找過了,大夫說夫人得的是心病,是因為她的心情憂鬱,所以才會食欲不振。奴婢根本拿她沒有辦法。而且,昨日知道王爺與王妃你……共宿之後,夫人整整一夜都沒有睡,她像是被勾了魂一般地坐在窗口一直叫著王妃您的名字,所以……奴婢一時情急才會去找王妃的麻煩!奴婢在這裏跟王妃你請罪,您要怎麼罰奴婢都可以。奴婢隻求求您救救我們夫人吧!”蒲桃說著便跪在了林子薑麵前。
林子薑被她的這一舉動嚇了一跳,說道:“是她自己要死要活的,我怎麼救她啊?”
“大夫說過,心病還需心藥醫,夫人的心病就在於王爺和王妃。奴婢已經去求過王爺了,他不肯來看夫人,所以現在能救夫人的也就隻有王妃您了。”
“就算是你說的這樣,那我又憑什麼要救她呢?還記得她來梧桐苑找我麻煩的時候,可是要多囂張有多囂張呢。”
想起當初薛玉柳仗著人多勢眾欺負人那個樣子,林子薑現在還憤恨難平呢。
“奴婢知道,您還記著那次的事。雖然夫人曾經對王妃你多有冒犯,但那都是因為她太愛王爺所致。您不知道我們夫人、她愛得有多辛苦……”
聞言,林子薑不屑地撇了撇嘴。就算是再愛一個人,也不能因此就傷害其他的人吧。愛情是她自己的事,憑什麼拿人家做炮灰啊?
不過林子薑仔細想來,她跟楚越之間根本什麼都沒有,但是又不能告訴薛玉柳實話。如果她真的因為這件事憂鬱而死,那自己和楚越豈不就是間接的殺人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