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離殤照例坐在梧桐樹上,守著那抹能照亮他整個心房的燭光。自從王爺在這裏住,他已經很少有機會可以來這裏守著她了。
他昨日給楚越那樣建議,其實有很大原因是出於私心。雖然他也知道她本就是王爺的妃子,卻還是不想王爺靠她太近。
不遠處輕微的腳步聲傳來,讓離殤頓時一驚。這熟悉的腳步聲,是王爺!他不是說這段時間都不再見王妃了嗎?怎麼會又來了!
隨即,離殤十分不舍地看了一下那映在窗戶上的倩影。雖然不情願,但是他又不得不離開了!
楚越本來是心中煩悶想要隨便走走,誰知竟不知不覺走到這裏來了。
看著那屋中映出的燭光,他心中的煩悶正漸漸散去。他一天都沒有見到那個女人了,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想到這兒他頓時又覺得奇怪,才一天沒有見她嗎?怎麼他覺得過去好久了?
昨日他躺在自己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時,也覺得長夜無盡。是在這地上睡習慣了嗎,竟然在高床軟枕上睡不著?看來,他還真是著了這個女人的道了。
不行!他準備多年,隻為一朝成業,怎麼能在如此時候被一個女人牽絆?
不能再見她了,不能再讓她肆意擾亂自己的心。雖然是這樣跟自己說,可是看著窗前閃來閃去的影子,他卻再也不想抬腳離開。
再多看一會兒吧,反正回去也睡不著。
她低著頭在做什麼?女工?這個女人居然還有心情繡花嗎?他一天沒來,她都不想他的嗎?
想到這些,楚越就覺得生氣。憑什麼這個女人能這麼不在乎他?自己有哪點不值得她喜歡?
不行!他不能被這個女人牽著鼻子走。
隨即,楚越就準備轉身離開。
“咳咳!”
屋內的輕微咳嗽聲傳出來,讓楚越不禁停住了腳步。生病了嗎?那這麼晚還在繡花,這個女人也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吧!
想到這兒,他再也忍不住上前,推門走了進去。
見楚越進來,林子薑頓時一怔。隨即,她連忙將正在繡的荷包藏到身後,一臉敵意地看向楚越。這個家夥怎麼來了?
捕捉到她慌亂的動作,楚越雙目微狹:“你手上拿的什麼?”
“不關你的事!”林子薑的語氣很強硬。
“拿出來!”楚越伸出手,一步步走近她。
“不要!”
楚越強勢地逼近,讓林子薑不得不往後退。
她繡給楚寅的荷包,萬一被他看到該怎麼說?萬一被他看了就拿不回來該怎麼辦?那可是她繡了好幾天的!
對!絕不能讓他看到!
林子薑在不斷後退中眼光一閃,終於編出了一個能阻止楚越的理由。
“我剛才是在縫我的……內衣!這你也要看啊,變態!”
聽她這麼說,楚越這才停止了動作,臉上一陣尷尬。
“那你不早說!”
“誰知道你會來啊?”林子薑說著,連忙抓住機會將那荷包藏進了衣櫃的最裏層。
卻見楚越已經朝這邊走了過來,徑直打開她剛關上的櫃子,
“喂!你幹什麼?”
然而讓她虛驚一場的是,楚越隻是將放在裏麵的棉絮抱了出來,轉而鋪在地上。
“喂喂喂!我這裏不歡迎你!你要睡回自己房間睡!”
“整個王府都是本王的!本王想在哪裏睡就在哪裏睡!”楚越不去理會她,繼續鋪著棉被。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無賴啊!明明自己有房間,幹嘛要死皮賴臉地賴在別人這裏!”林子薑忍不住道。
聞言,楚越停止了動作,抬頭瞪了她一眼:“林子薑,有膽子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