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讓張雲墨診完脈,就呼吸緊張地看著他。
隻見,張雲墨沉著地開好方子,又將工具有條不紊地放回自己的藥箱內。
她沉不住氣問道:“張太醫……本宮怎麼樣了?”
“娘娘身子已無大礙,隻是前些日子被雷電驚著還有些心氣不寧,微臣再給娘娘開些穩定心神的方子就好了!”張雲墨沉穩地答道。
珍妃卻有些著急,她看了眼坐在一旁的楚越,又小心翼翼地問道:“本宮不是問這個!……本宮還沒有身孕嗎?”
張雲墨的餘光若有似無地瞥了一眼楚越,對那一臉期待的女人道:“娘娘暫時還沒有喜兆!”
聞言,珍妃的眸光頓時有些失落。
她緊抿著雙唇,還想說些什麼,就見那原本坐在高位的男人已經站起了身。
她連忙上前一步,站在楚越的身側:“皇上,您這就要走嗎?”
“既然你身體無礙,朕還有些事要處理!”
“可是皇上,臣妾真的不舒服!最近都胸口一直發悶,還惡心想吐……”
珍妃拉著楚越不肯撒手,嬌嬌弱弱的身子就想往他的懷裏靠,楚越目光微沉,就用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朕晚上再來看你!”
聞言,縱使仍覺得不甘心,珍妃也明白不該在此時得寸進尺了,於是她擺出一臉乖巧的樣子道:“那說好了!皇上晚上要來哦!”
楚越點點頭,就轉頭準備離開。
他剛大步踏出了房門,突然從旁側竄出來一個人影,還帶著一股異味襲來,差一點就衝撞到他。
楚越的臉色陰沉,垂眼看向麵前這個女人,當他的目光對上一雙紫色的幽瞳,霎時有一絲驚訝閃過。
林子薑抬起頭看到楚越,連忙將往後退了一步,與他保持距離。
翡翠有意為難她,所以故意讓她來倒夜壺,她早料到沒什麼好事,但是現在這樣子遇上楚越,還是不禁有些狼狽到難為情。
這時,珍妃從屋裏走出來,一見林子薑就立刻捂了鼻子,語氣誇張道:“大膽奴才!居然拿夜壺衝撞了聖上,你不想活了嗎?”
說著,珍妃連忙上前,上下仔細給楚越查看了一番,擔心地問道:“皇上,您沒事吧?”
楚越沒有回答,而是斜了一眼退到一旁的林子薑:“她怎麼會在這裏?”
聞言,站在一旁的翡翠連忙答道:“今日霽月宮人手不夠,娘娘讓奴婢多找些下人過來幫忙幹活!”
“她是下人嗎?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使?”楚越的眼中卻是看不出情緒。
但是翡翠已被他冷了一度的話嚇得不輕,連忙求救地看向珍妃。
而珍妃,卻因為楚越這句微微傾向林子薑的話,心裏不舒服!
“臣妾隻是吩咐翡翠去找些人手來,也不知道她找了誰!皇上是生臣妾的氣了嗎?就因為臣妾的貼身丫鬟使喚了這個被禁足的禦女?從前皇上不是跟臣妾說過,隻要臣妾高興,做什麼都行的嗎?”
聽著珍妃一臉委屈的控訴,林子薑心頭微微一顫。那話,明明是楚越跟她說的!這個婊子搶了她的愛情,還將楚越對自己的承諾享受得這麼心安理得嗎?
林子薑隻顧著在心裏惡心那女人的嘴臉,卻沒注意到楚越的眸光也閃過一絲不好的情緒。
“你別多想!朕沒有怪你!”楚越出言安慰,語氣卻表達不出任何的感情。
接著,他的餘光瞥了林子薑一眼,道:“一個下賤的禦女而已,你要用便用吧!”
聞言,林子薑卻像是被他的這句話抽取了所有力氣,從腳底升起一股寒意,叫她全身沮喪到無力。
珍妃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以勝利者的姿態看著林子薑,仿佛在說道:“聽到沒有!現在在皇上眼裏你隻是一個下賤的奴婢!所以別妄圖跟我爭東西!這樣隻會讓你更加狼狽而已!”
仿佛是為了證明她的地位,珍妃向楚越道:“皇上,那不如你把她賜給臣妾,讓她以後都幫臣妾到夜壺吧!”
如果這個時候楚越開口答應,林子薑不敢保證還能承受得住那種墜入地獄一般的失落與心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