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同?隻不過少了天界那些煩人的蒼蠅而已,我隻覺得比往日暢快逍遙了許多!”焰姬凝眉,冷冷道。
坐於她身側的重樓聞言,暗紅的雙眸之中閃過一抹流光,冷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細細探看一番,眉頭一皺,凝聲道:“你並非此界之人?”
“不是又如何?你現在不是看出來了嗎?”焰姬瞥了他一眼,抱胸冷哼。
重樓雙眼緊緊盯著她,沉聲道:“你從未告訴過我。”聲音裏竟帶著一絲不滿和慍怒。
焰姬不在意的聳聳肩,隨意道:“魔尊重樓深諳時空之術,無需我相告你也總會得知,再者,我難道不管見了誰都要告訴他我是自異世而來的仙神嗎?那也太傻了。”
“我不是別人。”重樓盯著她,冷冷道。
焰姬別過臉不看他,淡淡道:“我知道,你是魔尊嘛,當然不是別‘人’了“
“你……”重樓心中一怒,見她別過去的臉上滿是隨意無謂,猛地站起身,暗紅色的雙眼好似野獸一般緊緊鎖住她,渾身煞氣頓發,正當玄霖暗自戒備時,他卻冷冷一哼聲,化作一道紅光,穿過窗口急速離去,引起旁近之人紛紛恐慌驚呼。
玄霖不理會身旁的騷動,淡淡的掃了一眼麵前渾似不在意的焰姬,淡然道:“何必呢?難得有一人對你上了心,且他是魔族,縱使你們結合也不會吸取他的精氣,反是對兩人修為有益,你何不嚐試一番?”
焰姬冷冷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張揚的笑靨,眼中卻滿是清冷,“我可從不是那等會為了提升修為而與人相合的女鬼淫修,怎麼,同門這麼多年,瘦竹竿你還不懂我的為人嗎?”
“你明知我並非那等意思。”玄霖搖搖頭,不讚同的看著她,“我與小染兒皆是草木化靈之體,草木本無心,相對於人類而言,我們更為淡情寡欲,於男女情愛之事並不看重。修行千萬年,若能得心悅之人相伴一生縱是美好,但若是無緣遇之也是未有遺憾。而你本為人類,縱使如今已是鬼仙,專屬於人類的七情六欲卻未曾消失,那魔尊為人坦直,雖是好戰了些,但能丟下魔界的一應事物,不計你那性子執著的跟在你身邊,對你未必不是真心一片,雖說他現在對自己的心思還甚是懵懂,但你若有心待之……”
“別說了。”焰姬冷冷一嗬,目光轉向窗外的萬家燈火,卻未能映進那溫暖的燭光之色,嫵媚的桃花眼中晦暗不明,“至陰之女死於烈焰焚身,陰火纏身怨氣不散,地府不收閻王驅逐,隻能化為孤魂野鬼,任由山怪狐媚欺□虐,卑微得如同草芥塵土,那般滋味未免太難受!一次的失敗導致一千三百多年的代價,花了一千三百年去怨恨懺悔,如今我卻是不敢再嚐試了。”
“你……罷了。”玄霖輕聲一歎,溫雅一笑,“一切都隨你吧,便是最後惹怒了那魔尊,總還有我和師父呢。”
焰姬斂起眼中的複雜情緒,白了他一眼,冷哼道:“我什麼時候讓你們操心過?要操心還是操心小染兒吧。莫要轉移話題,我問你,為何我不能出現在小染兒麵前?”
玄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慢條斯理的輕抿了一口茶,隨後輕輕放下杯子,在焰姬忍不住要怒喝出聲之前才緩緩開口:“我們離開原空間是不願受天界驅使煩擾,加之為了小染兒能夠得到充沛的靈氣使得重傷魂體得以轉生。再者師父是唯一擁有破開時空之力的上古之神,待我們來到此間後再加上一層封印,那麼在我們之後,無論任何神或人,即使再如何精通空間之術,也無法來到這裏。”
焰姬隱忍著怒氣,不耐煩的看著他,“這個我早已知曉,但這和你不讓我見琅兒有何關係?”
“你雖修行已有一千三百多年,但終究年歲太小,且原是人類,自是無法如我這般感知到天地之玄妙。”玄霖仿佛沒看到她手裏乍然破裂的茶杯和她及欲噴發而出的怒意,嘴角微微上揚,不緊不慢的繼續道:“每一時空都有規則束縛掌控,我們所處原時空也是如此。但在上古年間,上神雲集的時代,上神們皆是心高氣傲,不欲受控於規則天書,便聯手將那規則天書摧毀,雖最終一舉得成,卻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遠古上神一脈如今也隻餘下我們師尊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