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羽一驚,本能的喝問了一句。旋即想到對方的聲音是從通訊器中傳出的,急忙一把抓過通訊器,狠狠的說道。
“他媽的,是哪個路過的王八蛋和我開這種玩笑!有種降下來,看老子不把你的卵蛋都打出來!”
在張羽的心中,自然是把對方當作成了某個路過飛船上的人在使用無線近距離通訊和他開玩笑,畢竟,這些位於聯邦版圖邊緣的礦星是十分荒涼的,能開著飛船從這裏路過,百分之百是聯邦星際礦冶集團運輸隊的那幫家夥,在張羽看來,運輸隊的人也就比他這種長年呆在礦星上的維護工稍微好上那麼一點點。
同是難兄難弟,所以每當運輸隊的人路過礦星時,都會利用飛船上的通訊器和礦星上的他們開上幾句玩笑,打上幾句臭屁,也算是排遣排遣寂寞無聊的時光,每當這時,就是大家最開心的時候,所有人都變著方法用最下流惡毒的語言互相“問候”,誰更下流,誰更惡毒,誰就是贏家,當然這是沒有任何賭注的,大家都是隻圖一樂而以。
“嗯?!看來我沉睡得太久了,如今竟然連一個卑微的生物都敢對我大吼大叫、出言不敬,嗬嗬嗬嗬,很好!很好!”
那個聲音明顯愣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
“喂,來來去去光這樣裝神弄鬼,這就沒有趣了撒,兄弟你會點別的不?”
張羽撇撇嘴,不滿的說道,直白的把對方當成了才參加工作的新人,要不怎麼連罵人的話都不會說,和這樣的人鬥嘴,無聊啊。
“裝神弄鬼!很好,我就裝一次給你看看,哈哈哈哈。”
那聲音似乎是發現了什麼十分有趣的事物一般,哈哈大笑了起來。
“裝啊?你倒是裝啊?誰不裝誰是丫頭生的!”
張羽話剛說完,行走車一震,緩緩在礦坑中漂浮起來,飛快的在管道中調了個頭,向著盡頭鑽掘車所在的位置高速飛去。
車內,張羽臉色發白的看著中控台上那一串串不斷攀爬的藍色電弧,他不知道這些電弧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隻知道如果自己這時衝上去想要操作行走車,下場就是被電成一塊冒著熱氣的焦炭,他更不知道為什麼行走車在中控電腦上電孤亂串的情況下,還能飛得如此快、如此穩。
“你……”
張羽很想問你倒底是誰,但話一出口,才發覺自己的上下牙床根本不受自己指揮,而是機械的張合碰撞著,發出一連串牙齒打架的聲音。
無論張羽如何的去運用他腦袋中的想像力,他都想像不出來現在發生在他麵前的事情,行走車的中控電腦,分明已經報廢了,但行走車卻在坑道中飛行的好好的,而且速度比以前更快,靈活性比以前更高。
難道……難道剛才和自己說話的那個人真的不是路過礦星的運輸飛般上的兄弟?
冷汗,順著張羽的身體流下,他被自己的這個想法驚呆了,甚至於不敢去再想那個聲音的主人倒底是誰?
在礦坑中高速飛行的行走車很快又把張羽帶回了之前那台出了故障的鑽掘車那裏,轟的一聲,行走車重重的降落到了鑽掘車那龐大的車體前端,巨大的震動將車內的張羽摔了個七暈八素,沒等張羽緩過勁來,通訊器中那個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穿上你那可笑而又不堪一擊的空間行走服,出來!”
張羽默不作聲,強忍的身體上的巨痛,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行走服,一把推開已經有些變型了的車門,走了出去。
鑽掘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又一次停了下來,隻是之前張羽看到的那麵位於鑽掘機前方的巨大凡晶石岩壁已經消失,從剝落的岩壁後麵露出來的,是一麵泛著金屬光潔的牆,很明顯是張羽重新啟動了鑽掘機後,鑽掘機的鑽頭重新工作將那些岩壁清除了,從而露出了岩壁後麵的金屬。
隻是,鑽掘機那硬度高達九十一的鑽頭竟然沒能在這麵金屬牆上留下那怕是一絲劃痕!
就在張羽呆呆的注視著這地底下十幾公裏的深處所出現的明顯人造物時,那麵金屬牆在他的眼皮底下開啟了一扇小門,之所以要說是開啟,因為那就像是那扇門真的存在一般,隻是張羽分明記得很清楚,就在剛才,這麵金屬牆還是渾然一體的,根本看不出上麵有什麼門。
“卑微的生命,進來吧,看看神是什麼樣子!哈哈哈哈~~~”
震耳欲聾的一聲炸響在礦坑中響起,震得礦坑頂上開始不斷的掉落或大或小的岩塊。
進去?還是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