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臉憋得通紅,仿佛有無數的憤怒正在熊熊燃燒。
淩小昔冷笑一聲:“你為什麼會知道我的身份?上次,你就站在我麵前,也沒有認出我。”
這才是她心裏真正的疑惑。
李芬頓時如同被戳出一個洞的氣球,滿心的怒火咻地消散,“是……是白小姐告訴我的。”
白珍珍知道了?
淩小昔瞳孔一縮,這樣的事實,打得她措手不及,貝齒輕輕咬住唇瓣,神色極為難看,“她和你說了些什麼,你通通告訴我。”
她必須要知道,白珍珍究竟掌握了多少!
李芬見她的態度極為強硬,心底隱隱升起一股淡淡的懼意來,哪裏還敢隱瞞,一五一十地將白珍珍告訴她的話,通通說出口:“就是昨天晚上,白小姐打電話給我,告訴我,你回來了,而且還成為了左總的情婦,讓我來勸你收手。”
收手嗎?
淩小昔明亮的眼眸隱過一道刺骨的恨意,嘴角的笑也增添了些許諷刺,事到如今,她還有什麼理由可以收手?還有什麼理由可以讓她五年的努力化作雲煙?
況且,就算被白珍珍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又如何?她敢說出去嗎?敢揭穿小宇不是她親生的,這個事實嗎?如果她敢,今天,恐怕也不會讓母親前來試探她,警告她了……
這樣一想,淩小昔心頭的驚駭,不由得平息下去,“所以你就來了?為了一個白珍珍,打算再一次出賣我?用我去討好她?”
尖銳的話語直逼李芬的心髒,她臉色驟變,“小昔,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不然我應該怎麼說?”淩小昔譏笑道,對李芬,她早已從失望,到絕望,多年的養育之恩,早在她賣掉自己,攜款私逃的那天起,就已經還清了……
李芬被她的話堵得啞口無言,隻能悻悻地閉上嘴,但臉上的怒色,卻絲毫不減,仿佛在無聲的指責著她的不孝。
“我不想知道白珍珍給了你多少好處,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的女兒,就給我回去,離開她,好好過你的日子。”
“淩小昔!你和她做對不會有好處的。”李芬好言相勸,希望淩小昔不要執迷不悟,白家,那是她可以為敵的嗎?在國內,現在的白家,是商界的大鱷,她隻不過是個女人,怎麼可能扳倒對方?
“這是我的事。”淩小昔絲毫沒有理會她尖銳的叫囂,拍著身上的衣衫,從沙發上站起身來,“還有,我不叫淩小昔,曾經,對你千依百順的女兒,早在五年前就已經死了,死在了你的手裏。”
說罷,她不去看李芬鐵青的臉色,利落地邁開步伐,無情地離開了……
看著她毫不留戀的背影,李芬滿臉愕然,直到那巨大的關門聲傳來,她才痛苦地垂下頭,雙肩頹敗地聳落下,身體微微佝僂著,仿佛整個人承受著,無法言喻的痛苦,神色極為灰暗。
屋外,淩小昔挺直的背脊,終於在房門關上的瞬間,放鬆下來,走廊上刺目的燈光將她單薄的身影圍繞著,她整個人狼狽地靠著牆,緩慢地跌坐下去,手掌蓋住麵頰,被咬得泛白的嘴唇,早已是血跡斑斑,從掌心下的縫隙裏,有兩行清淚,無聲的滑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