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現在情況怎樣了?”
其實我可以不用問他的,想知道的方法千百種,可是不問這個我又能問什麼呢。
“就那樣了,貪汙了還能怎樣,隻能盡力把該返還的都返還了,我已經把三家設計公司的股份全退了,下周我要去趟美國,大概二個月後才會回來,所以今天是來跟你道別的。”
還是無法克製的感到內疚,我無聲的點點,喬楚飛坐進了車裏,但卻並沒有立刻開走,而是過了很長時間,才隔著車窗重複的強調了一句:“來茴,我父親的事你真的不用內疚,早晚的事,和誰也沒有關係。”
我繼續無聲的點頭,直到他的車漸漸遠離了我的視線,我才輕聲的說了句:“一跟順風。”
我沿著青石路一直向前走,經過一家咖啡廳時,看到了熟悉的江銘晟的車。
本來我是無視的走過去的,可是剛走了兩步,我發現在他的車旁停的另一輛車也有些眼熟,仔細的想了想,應該是林美琪的。
於是我的步伐便再也邁不動了,我覺得同時看到他倆的車讓我很受刺激,於是鬼使神差的進了咖啡廳。
這座咖啡廳二樓是包廂式的,一樓全是沙發座,我掃了一眼大廳,沒有看到他們兩個人,直接轉移陣地上了二樓。
二樓有一排全是隔離間,但隔的隻是人並不是聲音,所以隻要經過每一道門簾前都能聽到裏麵的談話聲。
我踩著輕碎的腳步一步步的往前走,經過最後一道門時,我聽到了林美琪的聲音:“銘晟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心漸漸開始變涼,很涼很涼的感覺,比吃了冰激淩還涼。
我掃了眼他們隔壁,是一間空的包廂,於是我掀起門簾坐了進去,裏麵是沒有封頂的,所以隔壁的談話聽的清清楚楚,我的一顆心有些虛虛的跳動。
“等的再久也沒用,我們回不去了。”江銘晟一慣冷冷的聲音,卻夾雜著絲絲隱忍,
“你還在介意四年前的事嗎??”
林美琪開始激動,我正豎起耳朵想聽聽江銘晟是怎麼說的,一名女服務偏偏不合適宜的出現了,她一挑門簾問我:“小姐需要些什麼?”
我鬱悶的要死,這個時候我要是說話,隔壁可以聽的一清二楚,那我豈不是成了窺視狂,那種尷尬的場麵我連想都不敢想。
“小姐,你需要什麼嗎?”
服務員分不清狀況的繼續追問,我索性裝起來了啞巴,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輕聲的啊了兩下,啊完了我又做出寫字的動作,她倒是聰明立馬猜出了我是啞巴,知道我要用筆寫,馬上把點餐的單子和筆遞給了我。
我看都沒看就隨便畫了幾樣,如果我不點的話今天這服務員貌似不會罷休的,畢竟人家咖啡館是做生意的,又不是專門提供給我竊聽的“你有什麼方法證明你是清白的嗎?”江銘晟毫不留情的質問。
接著我聽到了林美琪的哭聲,很小,很小。
“銘晟你曾經那樣愛我,為什麼卻不相信我,四年前如此,四年後亦是如此,你可知你這樣的質問又多傷我的心”
沉默,我熟悉的沉默,隻要他不想回答的時候,就會習慣性沉默。
“那一天麵對所有人的猜疑,我多麼希望你能說出一句相信我的話,可是我哭的那麼傷心絕望,你卻讓我走,讓我走的遠遠的,讓我永遠也不要再回來,我到底讓你失望成什麼樣了?你要對我說出這般絕情的話?”
麵對林美琪的連聲質問,江銘晟終於沉默“我也想相信你,但是小琪,你真的太不懂事了,你跟著我要什麼沒有?你非要去做模特,好你的夢想我可以幫你實現,但是你卻掌握不了分寸,如果你說那一晚你是被人陷害了,那麼我想知道,有人逼你喝醉嗎?有人在你酒裏動過手腳嗎?沒有是不是?一切還是你自己不夠自重。”
這柔和的聲音我差一點沒敢相信是從江銘晟的口中說出來的,特別是那一句小琪。
林美琪被他的幾句話駁的失聲,江銘晟又道:“我是一個男人,當我看到自己愛的女人跟另一個男人激情歡愛時,那種感覺你明白嗎?就像是被人把整顆心掏出來丟掉一樣,痛的血肉模糊!你說我不相信你,試問天下有幾個男人能接受這樣的事情?當心被掏空的時候,他們唯一相信的隻是自己的眼睛。”
壓抑的哭聲再次傳來,有一種揪心的痛,我是明白這件事過程的人,所以我竟然有些同情林美琪,可再同情我也沒有勇氣站住出來說出真相,就像江母說的那樣,如果是真愛,不需要任何解釋,都有化幹戈為玉帛的一天,在別人解釋下冰釋前嫌的愛情早晚還是會散,愛情最重要的是彼此信任“你放心,我總有一天會證明自己是清白的!隻是你你會等我的對不對?你的心會一直在原地等我的對不對?你今生最愛的隻會是我對不對?銘晟,我對你有信心,所以你不要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