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閉上了雙眼,我萬萬沒想到林美琪不為人知的過去被人拆穿了,心裏惶恐的感覺愈發的強烈,總覺得考驗我們愛情的時候到了我拿出手機,撥打江銘晟的電話,如我預料的一樣,關機。
指甲緊緊的掐進了肉裏,我絲毫沒有感覺到痛,該來的總會來,躲也躲不掉。
整整三天,江銘晟沒踏進過碧水軒一步,他或許已經忘記了臨走前說的那句話,“我晚點再來看你。”
晚點,果然是夠晚的了。
當身體恢複好以後,我終於打開電腦,查看了我這三天一直不敢麵對的事實,網絡上關於名模林美琪的報道鋪天蓋地,確沒有一條是對她有利的,各種各樣的報道,無一不擊中她的要害。
“名模林美琪不堪的過去,醜陋“潛”規則”
“當紅模特被曝家醜,身世摻假”
“林美琪曾被富商包養,日前為其自殺”
“林模四年前背著富商男友酒店歡愛,被拍錄像”
一條條鮮紅的標題,觸目驚心,明明我不是當事人,卻比當事人更加的難以接受。
握著鼠標的手指越來越顫抖,光是看到那些標題,我都沒有勇氣點進去看詳細內容,隻是憑想象,我也能想象出林美琪現在的處境和絕望。
為什麼會有人把這些事曝光?沒有人會知道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這些事被曝光,明著看這些醜陋的消息,是毀了林美琪,可是隻有我自己清楚,我一旦跟江銘晟說了林美琪被冤枉的事,無疑不是讓她占盡了優勢一切都是因為她被冤枉才會落了這樣的下場,一切都是因為她被算計才會受了這樣的傷害,麵對孤立無援的她,麵對從來沒有背叛的她,麵對人生被毀的她,重情義的江銘晟,他還會把感情的天平傾向於我嗎?
關了電腦,我陷入了無盡的痛苦之中,世界都是黑暗的,伸手不見五指,我找不到出路,任何一個方向都是死角,我掙紮,呐喊,求助,哭泣,用盡一切的方法,卻仍然無濟於事我以為這個消息是江母傳出去的,於是我跑到江家質問她,質問是不是她想把林美琪徹底毀了!
江母麵對情緒激動的我,臉色十分平靜的說:“不是我放的,我沒有必要這麼做,我明明知道你已經準備向銘晟坦白,我這麼做豈不是讓銘晟恨我一輩子?”
她說的不無道理,我無措的把眼神移向別的地方,真的想不出,是誰把這件事曝了出來從江家出來後,我去了林美琪住的地方,遠遠的瞧見一堆的記者圍在四周,費力的突破重圍,步行爬了十五層樓梯才走到她門口,結果卻被迎麵出來的一位貴婦潑了冷水“你們這些記者別費心思堵在這了,林小姐前兩天晚上就搬走了。”
她扭著楊柳細腰往電梯的方向走,我疾步跟上去,急切的問:“請問她搬哪去了?”
“我哪知道。”她高傲的仰起下巴,顯得很不耐煩。
恍恍惚惚的走在路上,我真的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江銘晟這幾天手機一直是關機狀態,他難道都忘記了我還在碧水軒等著他嗎?
林美琪也搬走了,她又去了哪裏?直覺告訴我,出了這樣的事江銘晟絕不會不管她,即使還不知道她是被冤枉的,他也不可能不管她。
我突然間想到了一個地方,但下一秒我希望是我猜錯了。
打車去了江銘晟住的地方,站在門前我徘徊不定,如果林美琪在裏麵,我該怎麼辦?我又該說些什麼?
雖然我做為知情者,應該對林美琪持同情的態度,更應該對江銘晟關心她,表示出理解,可我卻怎麼也無法忽視,心裏淡淡的憂傷。
做為任何一個女人,再怎麼富有同情心,也沒有辦法接受她愛的人關心除她以外的人。
我還是按響了門鈴,來開門的果然是林美琪盡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我還是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努力平複了心裏的波動情緒,我隱忍的問:“你還好吧。”
也許我真的不該來這裏,更不應該問她好不好,對於一個前途盡毀的人來說,我代表的任何一個立場都是對她無盡的羞辱。
“季來茴,你滿意了是不是?你高興了是不是?你來看我是不是已經毀的徹徹底底了是不是?你裝什麼好人,裝什麼好心,一個人想要做到你這麼虛偽真是太不容易了,你想親眼看到我落魄,痛苦,你現在不是已經看到了?你看到了你是不是可以滾了!!”
她扭曲的臉龐充滿了仇恨,就好像是我把她不堪的過去抖了出來,我像個木乃伊一樣被她推搡出幾米外,連一句解釋的話都沒有。
不是我心虛,而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我整個人都掉進了忐忑的漩渦。
“小琪,不要這樣。”突兀的聲音,久違的像從遙遠的天際傳過來。
我抬起迷茫的雙眸,盯著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江銘晟,明明有很多話要說,卻難過的一句說不出。
“來茴,你怎麼來了?”他還是一貫的溫柔,隻是他真的忘記了說過晚點要去看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