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死了,所以就換我活了下來。”
“那江銘晟知道你沒死嗎?”她迫切的詢問。
我坐到她身邊,反問她:“你陪了他兩年,他如果知道我沒死,會不找我嗎?”
“你聽江采蓮說的?”我知道她指的是陪了江銘晟兩年的事。
“是的。”我點頭。
“那你沒死,為什麼不回到他身邊?”
我把和江銘晟之間的發生的所有事都告訴了她,她聽了之後沉默不語。
“他現在很痛苦,你忍心看他一直痛苦下去嗎?”沉默之後,他終於開口。
我有些不能接受她說的話,我質問她:“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看到他痛苦了,就沒人能看到我的痛苦?”
“再痛苦都已經過去了不是嗎?一味的活在過去,隻會讓所有人都跟著痛苦!”
我盯著林美琪,反問她:“如果真的那麼容易過去,你為什麼到現在還是走不出江銘晟的陰影?是因為什麼都可以過去,唯有感情過不去不是嗎?”
她被我反駁的語塞,低下頭喝水。
“我以為你不在b市了。”我望著她輕聲說。
一個曾經風光無限的名模,因為身世的曝光,因為感情的消失,從此後不再有任何的光彩,黑暗的隻能在一個偏僻的巷子裏被人差點強暴,她的人生其實過的很慘淡,隻因為她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
“離開b市我能去哪裏?我一直都是無家可歸的人,和現在不同的是,過去我有江銘晟愛護,現在卻不再有人管我的死活。”
我明白她心裏的痛,就像我明白自己的無奈是一樣的,我安慰她:“那就忘記江銘晟重新開始你的人生,不能依靠別人就依靠自己,曾經對你再好的人,也不能當成一輩子的飯票”
“那你能忘掉他嗎?”她抬起頭反問我:“你認識她才不過七年的時間,而我呢?我認識她十幾年了,我十八歲就跟了他,要我怎樣忘記?一個女人可以忘記成年後交往過的所有男人,卻唯獨無法忘記自己第一次交付的愛人,那是不一樣的感情你知道嗎?”
“我知道,可是那你怎麼辦?他如果心裏沒有你,你這樣委屈自己又何必?”突然間就覺得,林美琪在感情上的固執,和我是那麼的相似“過一天算一天吧,也許在無望的感情中結束一生也說不定。”
麵對自己的對感情固執的時候我無能為力,現在麵對別人對感情固執的時候,我同樣無能為力。
“你今晚可以收留我一晚嗎?我明天回江銘晟那裏。”
不知怎麼地,聽到她說回江銘晟那裏我就覺得心裏特別堵的難受,可我明明已經打算放手了,我有什麼立場再聽不得這樣的話?
“你已經走了,再回去他不會生氣嗎?”我問。
她苦笑笑:“不會,這兩年我忍不下去的時候就會走,然後過幾天又會再回來,他已經習慣了。”
驚詫的望著她,真不明白她和江銘晟之間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關係晚上,我們睡在一張床上,我覺得有些諷刺,曾經她是我的情敵,因為她讓我在感情麵前傷透了心,如今,我們竟然會像朋友一樣的睡在一起,聊著心事,不得不承認,時間真的像一把殺豬刀。
“季來茴,你想聽一些江銘晟如何懷念你的事嗎?”
聊著聊著,她就聊到了江銘晟,其實我本來是避開這個話題的,我一直在跟她說我在德國的趣事,然後她再跟我說一些她在法國的趣事。
“不用了,聽或不聽都一樣。”
我輕聲拒絕,其實與其說我不想聽,不如說我不敢聽,我怕心裏那根繃的緊緊的弦會隨時都有斷裂的可能。
“他真是很殘忍,對我真的是很殘忍,他怎麼能把我當成你的替身呢,再怎麼說,我們曾經也有相愛過。”
沒有理會我的拒絕,她自顧說了起來,於是我隻能沉默,如果她執意想排泄心裏的苦悶,那就不是我想不想聽的問題了“他從知道你已經逝世的那一天開始,就沒再喊過我小琪,他一直喊我來茴,喊的時間久了,我都忘記了自己叫什麼名字,甚至再往後,我都以為我真的就是季來茴。”
她的心情我很能理解,畢竟我曾經也有過是她替身的嫌疑,那種被人利用的感覺很難過,隻是林美琪和我不一樣,我從來都不會像她,明知是被利用,還心甘情願的被陪江銘晟玩下去。
“我名義上是他唯一沒有拋棄的女人,可他卻從來沒有碰過我,他在外麵風花雪月,卻從來不碰我分毫,我問他為什麼不碰我,你知道他怎麼回答的嗎?”
我搖搖頭,這個問題其實我也想知道。
“他說不拋棄我,是因為我在他身邊,可以彌補失去你的缺憾。而他不碰我,是因為他知道,我終究隻是林美琪。”自嘲的笑笑,她又補充一句:“當然,這些都是他非常清醒的時候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