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聳聳肩膀,語氣在一種毫無防備的境地之下,極速轉冷,“閣下,這是不準備通報了?”
“這並不是什麼難事吧?”
“嗬嗬。”周天狼冷笑,神色不屑,甚至連看沈卓一眼的興趣都沒有,全程高高在上,無比狂傲。
這塊價值不菲的保險大廈,王術很早之前就覬覦了,現在,終於能趁著吳家搖搖欲墜之際,果斷下手。
既然如此,王術豈會容忍外人染指保險大廈?
周天狼能被王術看重,放在身邊做事,又豈會傻乎乎的,真的跑去通報,這不是去找罵嗎?
周天狼又不是白癡!!!
沈卓沒有繼續請求什麼,他隻是歪了歪腦袋,看向身邊的年輕女婢,雙方沒有直接的語言交流。
周天狼並不清楚,沈卓的這個動作,代表著什麼含義。
唰!
刹那間。
現場突兀的,掠起一道虹光,速度非常之快,像是什麼東西閃現一般,令人嘩然不已,猝不及防。
因為速度過快,地麵上僅有的幾片樹葉,都被高速的卷入半空,然後徹底的消失不見!!!
一股本能的感觸,讓在場的不少人,陡然汗毛倒豎,這……
轟!
周天狼原本是站在高高的台階上,下一秒,因為氣氛詭變,這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壓根沒有反應過來。
隨著一道沉悶的哼聲,周天狼就覺得自己雙腿打顫,好似站都站立不穩,一股劇烈的疼痛感,開始衝擊他的全身。
周天狼甚至意識到,自己身體的某個位置,誇張的塌方下去了!!!
最終,雙腿再也站立不穩,轟然跪地。
“這……”
“周爺這是被打了?什麼鬼,我都沒看清楚,這,這……”
“好快的速度,這個女娃娃!!!”
下一秒,隨著一陣嘈雜的議論以及不安聲,所有的目光,都轉向了,笑容依稀掛在臉上的沈卓。
大家都不傻,周天狼忽然遭此虐待,誰都清楚,究竟誰是最大的罪魁禍首!
隻不過,大家很是不解,前一刻,沈卓還和和氣氣,等在現場,希望周天狼能通融一下,讓其見見背後真正的主事人。
一副溫柔謙遜,人畜無害的模樣!!!
怎麼轉眼之間,就動起手來?非但周邊的安保一頭霧水,哪怕周天狼,也是大腦一陣空白。
這小子,準備來硬的了?
周天狼跪在地上,嘶嘶的倒吸著涼氣,混跡多年,他還是第一次,受到這般摧殘,尤其是被一腳踹得跪在地上之後,感覺骨頭都碎裂了。
關鍵,這他媽出手的,還是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丫頭片子?有二十歲沒?長相如此水靈,出手竟然如此狂暴!!!
周天狼默默抬起頭,目光疑惑的同時充滿殺意,阿刁就站在跟前,雙手環抱,像是看待螻蟻一般,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自己,這……
他呼吸了好幾遍,等身體的疼痛感,終於有所緩和之後,立即怒目可憎道,“你敢在這裏胡鬧生事?知道什麼地方嗎?”
“簡直放肆,豈有此理,可恨,實在可恨!!!”
說完後,他雙手握成拳頭貼著地麵,掙紮著努力著,嚐試起身,“今天不讓你付出慘烈的代價,你怕是不知道,我周天狼究竟是什麼人了。”
畢竟混跡江湖多年,作風狠辣,得心應手。
何況,以他周天狼,在南嶺的影響力和知名度,還真不是一般人,敢主動挑事,找自己麻煩的!!!
年紀到了,閱曆也擺在那兒,人脈同樣不容小覷,他可不怕。
再者,這次完全是受段清風的委托,過來幫人家擺平一些小事,打了他周天狼,和公開得罪段清風有什麼區別?
段清風何許人也?
那可是快要上位,成為南嶺市本土第一霸主的存在,這個節骨眼,吃飽了撐著,得罪他們這一夥人?
這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一次性,就挑釁到了本土最大的,最惹不得的那個人身上?!
更遑論,段清風的女婿,也就是正在保險大廈裏麵視察的王術,同樣是個令人膽戰心驚的人物!!!
周天狼有點想不通,這個愣頭青,到底從哪兒蹦躂出來的,怎麼幾句話不對付,就動手打人了?真不怕死嗎?
此時,沈卓目光集中,緊盯周天狼背後的保險大廈,看跡象,對這座大廈誌在必得?這是打算和王術搶食?
“與你通融,是出於最基本的禮貌和涵養,畢竟能夠好言好語好商量,大家都喜聞樂見。”
言罷,沈卓終於垂下眉梢,再次聳聳肩膀,看了周天狼一眼,語氣失望道,“可惜,你貌似並不想好好說話?”
我就讓你,轉個身進去和王術通報一下,就說有人求見,算難事嗎?為什麼就這麼倔強呐?!
“既然如此,那就用我最喜歡的方式處理了。”
先禮後兵。
哧!
阿刁不用沈卓提醒,眼疾手快,果斷抓著周天狼微微顫抖的右手,就往附近的牆壁上拖拽。
還來?
周天狼被嚇了一大跳,他剛才被阿刁一腳踹中,受到了極大的衝擊,本想著,對方也該識趣住手了。
這邊還沒等自己好好的喘口氣,好好的恢複恢複一般,這個從頭至尾沒有說過一句話的女娃娃,又殺氣騰騰的湊近了?
“你,你要幹什麼?”
一張臉瞬息泛白的周天狼,完全沒有準備,而且這姑娘有點邪乎,身手強到可怖,他來不及反應,唯有淒厲地怒吼著。
隻不過,他粗糙,沙啞,尋常階段一吼出來,擁有著絕對震懾力的嗓音,在此時此刻看來,著實有心無力。
阿刁紋絲不動,步步逼近!!!
轉瞬間,心裏頓時沒底的周天狼,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霸氣和囂張,整個人很慌亂,很震驚,也很懵。
與他帶來的幾十號打手,統統雲集在此,卻集體鴉雀無聲的現場大環境,形成極大的反差。
“教你長長記性。”阿刁扯了扯自己的嘴皮,不露聲色的摸出了一柄短刃,短刃光澤閃現,泛著森冷的芒。
“你,你……,快住手!”
周天狼好說歹說,也是混跡南嶺市多年的地頭蛇,何況,自從跟了段清風,成為後者馬前卒之後,越發風光。
在南嶺市,基本橫著走,沒人敢惹他。
大概是這樣的生活環境,讓周天狼忘記了,自己也僅僅是個勉強有點知名度的地頭蛇罷了!!!
嗡!!!
保險大廈門口,白色牆壁,發出一道猛烈的顫音。
周天狼錯愕得看著,自己那隻,被前後貫穿,徹底釘死在牆壁上的肥膩肉掌,一臉血白,他養尊處優慣了,哪裏吃過這等苦頭?
眾人,“……”
鮮血淋漓。
再經過清風吹拂,帶入半空,一時間,這片區域泛起陣陣,繞在鼻前,揮之不去的淡淡血腥味。
先前被周天狼,以及一眾帶來的打手,趕出大廈門外的員工們,有一個算一個,均是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這……,剛才還極度囂張的周天狼,竟然也有這樣的報應?
這報應,也來的太快了吧?!
嘶嘶!
“這個狠人是誰?”
“二話不說,上來就錘周天狼,若不是親眼所見,真不敢相信,連周天狼這號狠人,都敢打?”
“疼嗎?”
沈卓自顧自推動著輪椅,慢慢的來到周天狼的跟前,隨之前傾身子,居高臨下,笑容燦爛的俯視著,跪在地上的周天狼。
周天狼緊咬下唇,哆哆嗦嗦,畢竟十指連心,這一刀前後貫穿,直接將他的手,釘死在牆壁上,豈有不疼之理?
若不是沈卓近在咫尺,與自己距離不過一米,他都沒功夫搭理沈卓,不是懶得搭理,實在是沒工夫,太疼了!!!
“疼就對了。”
沈卓露出滿嘴燦爛的白牙,似乎很滿意阿刁的手法,細細打量了一番,嘴裏冷不丁蹦出兩個字,“一寸。”
砰!
阿刁冷著臉,一步上前,五指壓著刀柄,再次將刀鋒推進周天狼的掌心,一寸深度,說好了一寸就是一寸,不能多,也不能少。
周天狼,“……”
周天狼幾乎眼睜睜的目睹著,阿刁將刀柄,按進牆壁,鮮血順著手心,一點一點墜落,然後在地麵,逐漸暈開,像一朵綻放的玫瑰。
他已經疼到滿頭大汗,連哀嚎的餘力都沒有了,更關鍵的是,這個變態的年輕人,還要折磨他!!!
豈有此理!!!
常言道,一寸深,一寸痛,這被貫穿了掌心究竟有多疼,大概,隻有周天狼自己心知肚明。
“你,你到底要幹什麼?”
全身已經控製不住,急劇顫抖的周天狼,像是麵對惡魔一般盯住沈卓,他是第一次碰到這麼狠辣的人,關鍵還是一個年輕家夥。
太狠了,手段比他這種擅長此道的地頭蛇,還要嫻熟,還要殘忍!!!
此時此刻,後知後覺的周天狼,終於有所忌憚了,他本能性的移開視線,不願與沈卓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