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老太爺來的電話”劉管家端著電話機,舉著話筒,恭敬的上前說道。
方恩諾正無聊的看著兩個長工將上了鎖的保險箱抬走,聽聞是來了電話還稍稍一愣。
“老太爺?是誰?”
“您的祖父,夏老爺子。”劉管家捂住話筒,低聲提醒道。
“祖父?祖父的電話?”方恩諾聞言原本還隻見無趣不見期待的臉上頓時被喜悅浸滿,歡喜的從沙發上蹦了起來,笑嘻嘻的接過話筒,甜甜的喚到:“祖父~您可算給我來電話了,大舅舅說您要來荊州的,什麼時候到呀?”
“已經在荊州火車站了。”夏老爺子硬朗的聲音從電話的那頭傳來,帶著方恩諾熟悉的慈祥。
“什麼?怎麼都不告訴我一聲,我現在就去火車站!”方恩諾聞言著急的喚到:“劉大哥備車!快點!”
“是,小姐”
“別著急,我和你大舅先去徽韻酒店,你慢點過來。知道嗎?”夏老爺子渾厚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似乎還有隱約火車的汽笛聲。“讓司機開車慢點,別摔著知道了嗎?”
“祖父~”方恩諾撒嬌般的說道:“恩諾還是小孩子嗎?怎麼會就摔到了呢。祖父也太小看人家了。”
“哈哈”夏老爺子許久沒聽見方恩諾的聲音,對這個自小長在身邊失去了親母,卻異常懂事的孫女,他總是格外的偏心。在那徽州老家當中,獨有方恩諾這個外孫女與夏老爺子在一個院子,吃穿用度便是最好的。出國的那一年,夏老爺子時常恍惚,好似下一刻方恩諾就會出現在書房中甜甜的喚他祖父。結果一封電報,方恩諾便被他送來了荊州城這個無情的地方,連幾個兒子都心疼侄女可憐的緊,有時,他也會擔心自己是不是錯了。還好,恩諾那丫頭一向聰慧,就與姝兒一般。
夏老爺子看著變了樣的荊州城,過往泛黃的記憶在心頭翻湧。
“父親,酒店的車來了。”夏澤瑞雙目微眯立在夏老爺子的身後,自從妹妹去了,他也未曾再到荊州城,時間一晃都過去這麼久了。夏澤瑞隻見徽韻酒店的經理恭敬的等待火車站門前,腰杆筆直。
“老太爺,大老爺。”經理快步上前,立在低於兩人三兩台階處,揚聲恭敬的鞠了鞠躬。
“文傑,久等了”夏老爺子微微眯眼渾厚的嗓音喚到眼前約莫三十來歲的年輕經理。
經理一愣,沒想到老太爺竟然知曉自己的名字,滿是驚喜的抬起頭來:“不敢,能在此恭候老太爺是文傑的榮幸,難為老太爺還記得小的。”
“你父親時常提起你,你很有能力,將徽韻酒店交予你,也是你父親的建議。確實是一表人才。”夏老爺子行走商場多年,對下寬厚、仁義,也不乏關心體諒,因此也最是得人心聚人脈。
文傑聞言頓時眼眶一紅,滿是感動的看向夏老爺子,哽咽道:“父親也一直惦記著老太爺,未能在老太爺身邊孝敬老太爺,一直是父親的遺憾。”
“你父親與你均是有才之人,不該囿於徽州一地,更不該困於我的身邊。”夏老爺子走下台階輕輕拍了拍男子的肩。男子心頭一暖。
——徽韻酒店——
“老太爺、大老爺,這是大堂,目前荊州城中英美、日本人不少,為了擴增業務,所以在保留徽式風格的基礎上增加了一些西方的風格,試圖融合。大堂之中用了假山流水的景觀,原本的紅木太師椅換做了布藝沙發。”文傑揚聲介紹道。
夏老爺子點了點頭道:“融會貫通,中西結合,很好。”
“祖父!大舅!”方恩諾本在假山流水的景觀旁焦急的等待著,見著兩人歡喜的跑了過來,裙擺飄揚帶起一陣暖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