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發動機發出輕微的轟鳴聲,車燈與霓虹混雜在一起,方子柔無力的推著貪婪好色的男人,這些日子的絕望好似從來不曾放過自己。母親歇斯底裏的怒吼,哥哥的央求,梅園止不住的花銷。方子柔原本明亮的雙目好似蒼老了許久,胸口的喘息越發難受了,幸好,幸好今兒劉管家給自己請來了醫生開了藥。
“放開我!”方子柔憤怒的大聲喊道。路上的行人好似聽不見她的哀求和怒氣,偶爾有男子投來同樣貪婪的目光。
“啪!”
巴掌大的小臉上結結實實挨了一個耳光。方子柔隻覺耳朵嗡響,頭也越發暈了。
“給你臉不要臉!一個舞女裝什麼清高大小姐!”稍高的男子惡狠狠的拉起方子柔的胳膊,一把推到旁邊漆黑的小巷。
“什麼人!”突然一個蹩腳的中文響起。
兩個男人定睛看去,才發現三名日本士兵從小巷走來。兩個男人頓時成了軟腳蝦,弓著身子揚聲道:“太君太君,沒事沒事,這個女人不聽話。”
“哦,女人”三個日本士兵色眯眯的看向摔在地上的方子柔,臉上露出可怕的笑容。兩個男人見狀頓時軟了下去,趕忙道:“太君請~”
“滾!”日本士兵瞪了一眼兩個男人,揚了揚手中的長槍。兩個男人忙不迭的躬身跑遠。
方子柔的理智幾乎崩塌,她極力的推開日本士兵伸來的手,可她一個人,又是哮喘的病人哪裏能三個男人的對手,身上的旗袍被粗魯的撕開,曼妙的身軀暴露在冰冷小巷的空氣中,方子柔打著寒顫,瑟瑟發抖的摟著自己的身體。
“滾!放開我!放開我!”
方子柔的掙紮換來日本士兵的大笑,不知為何,原本還有人經過的小巷,徹底安靜下來,好似成了方子柔一人的地獄。任憑方子柔如何掙紮,換來的隻有拳腳,和更深切的絕望。衣衫被徹底撕開,廉價的珍珠散落一地。
啪嗒、啪嗒
淚珠滴在青石地板上。
“啊”“唔”“八嘎”
好似什麼散開了,頭頂上有個什麼影子。
“方子柔”方恩諾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身上傳來溫熱的衣物觸感。方子柔睜開雙目,方恩諾焦急的雙目映入眼簾。
方子柔驚訝的瞪大雙目,偏頭看去,方恩諾的手正環抱著自己,遠處三名日本士兵已經倒在地上,黑夜裏血腥味顯得格外濃烈。
“王瑄,善後。”白旻宇將手中的短刀在日本士兵的身上擦了擦,收回刀鞘。
王瑄應聲點了點頭,拖著三個日本士兵的腿朝著深巷而去。司機也下了車,隨著王瑄的腳步而去。
方子柔不安的看向方恩諾,方恩諾歎了口氣,點了點頭道:“你沒事了。”
淚珠一點點溢出眼眶,方子柔抱著方恩諾大哭,那種劫後餘生的幸運讓方子柔陷入無限的歡喜和慌張。
方恩諾看著懷中哭成一團的方子柔,無奈的歎了口氣。她本可以當作看不見的不是嗎?明明是仇人的女兒不是嗎?怎麼就是心軟了呢?方恩諾抬手輕輕拍了拍方子柔的後背,柔聲道:“沒事了,安全了”
方恩諾的話好似有種魔力,方子柔漸漸停止了抽泣,縮在方恩諾的懷中不停的大口呼吸。
“這裏不安全,我們需要快點離開。”白旻宇看了看深巷,低聲說道。
方恩諾點了點頭,他們太過招搖這並不是一件好事。更何況,方恩諾現在還是以親日的身份蒙蔽著。方恩諾低聲對著方子柔說道:“我們需要趕快離開,你還好嗎?能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