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紅驚訝的看向朝後倒去的二姨太,一道血痕從二姨太白皙的胳膊劃下,小顆的紅色血珠順著玉臂滾下,留下一道蜿蜒的痕跡。忽然意識到不安的夏婉紅剛要張嘴,便聽聞走廊傳來沉重而急促的腳步聲。
方啟山黑色西裝的衣角從門前閃現,伴隨著氣惱的聲音直衝夏婉紅而來。
“怎麼回事!”方啟山怒目瞪著在輪椅上還來不及收回雙手的夏婉紅,往日的溫情早就在知曉方子柔身世的那一刻崩塌的不剩下一絲,現在顧念著自己的名聲和方子傑的感觀勉強維持著對夏婉紅最後的體麵。此刻也不願再裝。
“老爺~”二姨太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色彩,轉瞬柔柔弱弱的抬起盈盈淚光的雙目,嬌媚的說道:“是我不好惹怒了二夫人。我隻是想著今夜要與老爺一同去舞會便在練習從胡夫人那新學的舞步,是我疏忽忘了二夫人討厭。對不起老爺。”
“你有什麼對不起的。”方啟山聞言對夏婉紅的厭惡越勝。指著夏婉紅怒聲道:“一天天不得安生,又是打又是鬧!怎麼著!還嫌沒鬧夠?!”
二姨太踉蹌的站起身子,好似不經意的拿帕子擦了擦胳膊上的血痕,低聲道:“老爺,二夫人心情不佳,也是,也是有情可原了,您莫要氣壞了身子。我記著小梅早些時候燉著燕窩在,我去取來。”
“嗯”方啟山見二姨太乖巧,心情好了許多,冷聲道:“小梅人呢?”
“好像剛剛出門了,許是去采買東西了吧。”二姨太笑盈盈的說道。
“委屈你了。”方啟山安撫的看著可人的二姨太,拉起二姨太的胳膊粗略看了看道:“仔細些。”
二姨太笑著道:“隻要能與老爺一起,不談委屈。”
說罷便想往外走,剛走兩步皺了皺眉頓了下,指著牆角的燕窩渣子道:“這可是小梅燉的燕窩?二夫人!這可是僅剩的燕窩了,您若是氣了,便是罵小梅兩句,好好的砸著燕窩做什麼?”
方啟山聞言本就未下去的怒火頓起,冷聲道:”等小梅回來讓小梅把她的房間挪去閣樓。”
“是。老爺”二姨太嘴角緩緩上揚,溫順的低頭應聲,眼角瞥向呆若木雞的夏婉紅,心頭舒暢。
搬至閣樓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梅園,方恩諾十分“好心”的讓管家帶著幾個長工帶著幫忙搬了房間,順便“貼心”的告訴夏婉紅這段日子方恩諾的記掛。
“夏姨太,這是我們小姐命我送來的被褥,小姐說閣樓不比別處,到了晚上必然陰冷的厲害,還請夏姨太保重身體。”劉管家對著身後的四喜點了點頭。
四喜笑盈盈的將被子放到了閣樓狹小而單薄的床上,認真的替夏婉紅將被子鋪平,揚聲道:“小姐說了,不論如何夏姨太也是夫人收留的,隻要夏姨太還有一口氣,小姐就會管上一時。”
“嘭!滾!”夏婉紅隨手拿起身邊的杯子就朝四喜砸去,四喜本就不是梅園的人,更不用顧忌夏婉紅的感受,不似小梅般隻能低頭忍著,轉身就讓了過去。瞪著夏婉紅道:“夏姨太是不是也太過分了點。我是哪兒的人就這麼順手打呀砸呀的?”
“你不就是方恩諾那個賤種的走狗!我就要砸!我砸的就是你!”夏婉紅瞪著眼睛怒聲吼道,四喜聞言氣鼓鼓的剛要回嘴,目光觸及門前的一道身影,便乖乖巧巧的撇了撇嘴,委屈巴巴的喚到:“小姐,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