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的發動機發出轟鳴聲,王瑄與白旻宇兩人接替駕駛已經超過二十個小時,從白日轉為深夜,寂靜的道路上似乎隻有他們一輛車在急速行駛。兩人均是極度疲倦,為保證時間,三人根本沒有時間停下吃飯休整,隻簡單啃著幾口方恩諾備好的點心。
“換我吧。”方恩諾微微皺眉,低聲說道:“你們都已經很累了,需要休息和進食,雖然剛剛學習開車時間表不久,也許不能如你們開得這般快,但好歹能換你們吃點東西補充體力。”
白旻宇捏了捏緊皺的眉頭,猶豫了片刻,他作為大帥的直係親屬,一旦趕到北平必然需要保持絕對的清醒以應對可能發生的問題,方恩諾的開車技術他是知道的,雖然是弱了一些,此處為平原,並非山路,應當能夠應付。
白旻宇點了點頭,低聲道:“辛苦了”
方恩諾淡淡搖了搖頭,她這一聲裝扮為的便是隨時頂替上,剛剛兩人開車時她刻意倚靠著睡了一會,現是淩晨時分,正是最疲乏的時刻。車緩緩停下,方恩諾換到了駕駛室,白旻宇坐在副駕駛,由王瑄坐與後排照看依舊昏睡的大帥,許是心情沉重,一路上眾人均未交談。
白旻宇看著漸漸泛白的東方,愣愣出神,大帥倒下的場景在白旻宇的腦海不停回放。是他衝撞了他自己的父親?是因為他的衝動嗎?不,不應該。從小到大,他們父子為了一件事爭論不休並非罕見之事,不僅是他,便是軍營眾將士也會因為各種布防問題反饋爭論,為何這一次卻…父親許久不曾過問金礦之事,而他十分確信金礦守備軍均是最得力信任的老兵,絕不會混入叛徒間隙,那麼父親今日去金礦所為何事?最近父親的行為實在過於…失去往日的冷靜與沉穩。看來,是該問問清楚…
迎著夏日早升的太陽,幾人終於來到了北平城外。古老的城牆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的威武,門前已經有不少人進進出出,幾人開的車為荊州的車牌,難免引來一些好奇,守門的士兵上前問了幾句,方恩諾笑著遞上一個裝著銀元的錢袋,士兵笑著顛了顛便放行通過。
方恩諾悄悄鬆了口氣,笑著問道:“這位大哥,請問一下這盛京醫院要怎麼走呀?”
“那路遠,要我說,你還不如請個領路的,這一時半會我哪能說的清楚。我們北平大著呢。”士兵將錢袋塞進口袋,得意洋洋的說道。
“那我從哪能找個領路的呢?”方恩諾甜甜的笑著問道,臉上均是人畜無害的可人,方恩諾本就說的客氣,又有錢財開路,士兵也樂得搭理搭理,探頭看了看冷著臉的白旻宇,嘖嘖兩聲道:“妹子,聽哥一句勸,換個司機,看起來不像好人。”
“嗯?”白旻宇聞言,鳳目一揚,偏頭看向士兵,白旻宇本就是長著一張俊美異常的麵容,加上那雙令人過目難忘的鳳目,連帶士兵也是愣住了,一方麵懾於白旻宇眼中的森森殺氣,一方麵便是驚異於白旻宇的容顏。都忘記了眨眼。
方恩諾微微皺眉,偏頭看向白旻宇,心道不好,這位少帥估摸又要耍脾氣了。正要開口,便聽聞白旻宇沉聲道:“這個兄弟,我看著不似好人?”
“嘶~這位兄弟是不是我們北平人?我瞧著與成王爺家的那位小貝勒爺長的很像。”士兵驚訝的看著白旻宇,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