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在腦海裏已然演習了許久,但不敢拆開紗布的方恩諾依舊走的磕磕跘跘,好幾次差點被路邊的石墩絆倒。
“誒,這位小姐是那個別墅的?怎麼一個人在這兒?我送您回去?”一個陌生的女聲響起,在方恩諾的耳中無異於平地一聲雷驚的心中一慌趕忙回身,隻見隱約的白色衣衫,微微皺眉,低聲道:“您好,我住,A5”
“A5?奇怪,A5的病人今天上午剛剛出院了呀?我剛剛從A5收拾出來。你是不是記錯了?”護士疑惑的看向方恩諾,上前晃了晃手,笑著說道:“小姐傷了眼睛吧?是不是聽錯了…”
“你說A5的病人剛剛出院了?他們…回荊州去了…”方恩諾一瞬間心如死活,那滿是希冀的心頃刻間滿是絕望。那剛剛在沙漠看到綠洲的影子卻轉瞬成了海市蜃樓的無助卻偏偏無人訴說,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裏,連風都沒有留下情麵的呼嘯著。
護士猶豫了一會,看著方恩諾低聲道:“這位小姐莫不是…嗨,這人呀倒是沒回老家,在外麵住下了,現在可是任副總理的貴客,乘龍快婿咯~”
“乘龍…快婿…”方恩諾的心髒幾乎被捏碎,先是一個楚憶之,現在才到北平多久便成了任副總理的乘龍快婿?!而自己卻擔驚受怕,陷入不知目的的漩渦當中無法脫身!白旻宇!呼~胸口被一團悶躁的難受,好似自己的情緒根本不受控製,那原先堅定的信任也被情緒拉扯著變形,這種種太不像往常的自己…
方恩諾突然被自己猛然湧現的念頭嚇了一跳…
遠處兩個頎長挺拔的身影靜靜注視著方恩諾痛苦的背影。
自方恩諾與寶兒從別墅出來之時,方恩諾的行蹤舉動便一直在兩人的視線之下,如同看一場困獸突圍,卻無法掙脫這無形的圍欄。
“你心疼了?”上官睿冷眼看著眉頭不見一絲鬆懈的宇文昊,眼中閃過脆弱的不滿,冷聲問道。
“上官,你…方小姐無辜,不該卷進北平的風雨。”宇文昊皺眉避開上官睿的雙目,沉聲道:“上官,你收手”
“你說過不攔我”上官睿的語氣帶著一層薄怒,因為激動忍不住劇烈的咳嗽。
宇文昊皺眉扶住上官睿略顯單薄的肩膀沉聲道:“你綁住方小姐無非是為了那些流言蜚語,既然你家二房眾人已然知曉大鬧一場,方小姐已無利用價值,送她回荊州。”
“流言蜚語當真隻需這麼短的時間便能平息嗎?宇文,你當真上心了…”上官睿薄唇微揚浮現一抹蒼白無力的笑容,痛苦而帶著嘲諷的冷聲道:“是我逼迫了你,既然如此也好,你便走你的陽關道,成家立業娶妻生子,我便走我的獨木橋,孤獨寂寞早入黃泉。”
“上官!”宇文昊聞言心下一急,趕忙攔住上官睿的去路,皺眉道:“便如你意,隻一條,待事態平息即刻送方小姐回荊州。同時…”
“同時?”上官睿眼角輕挑。
“去國會的時間到了。”宇文昊歎了口氣,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低聲道:“今日父親讓我送信。”
上官睿接過信件,淡淡點了點頭,回頭看向夕陽中瑟瑟可憐的方恩諾,眉眼間閃過難以捕捉的不忍,看著手中的信件,低聲道:“請方小姐回房。”
宇文昊歎了口氣,站直身子依舊看著方恩諾的方向並未移動。上官睿暗淡的目光掃過宇文昊刀刻般深邃的容顏,嘴角劃過一抹苦澀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