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員收隊!”一個低沉的聲音伴隨著急切的擔憂伴隨著槍聲從遠處一臉疾馳的軍車中響起。驚若弓鳥的眾位學生匆匆將目光從方恩諾舉槍的手移動過去,隻見一名身穿軍裝的男子,劍眉星目,眼角眉梢均是焦急之色,大半個身子從車頂探出。軍車後跟著一輛黑色小轎車,車中的人倒是淡定許多,半天不見車窗搖下。
待看清來者方恩諾原本緊繃的心一瞬間鬆懈下來,舒了一口氣因持槍而僵硬的手也一下子垂了下去,輕聲道:“安全了。我們…都安全了…”
“安全?”任子珊經過這種種早就將全身心的信任托付給了方恩諾,見方恩諾這般說不知為何竟然就信了,低聲問道:“你,應該不是軍統的人吧?”
方恩諾微微偏頭正對上任子珊清澈卻格外聰慧的雙目,笑著說道:“不是。但與那忘川說來有些交集,嗯…我是她要除掉的人。”
“為什麼?”任子珊不解的看向方恩諾,隻見方恩諾麵露愧色,笑著說道:“說來話長,待我們離開這兒,我希望改日能以我自己的身份見你。”
“你自己的身份?”任子珊微微皺眉,警覺的皺眉道:“你不叫方恩諾?”
“不,我是方恩諾,隻是這個名字的背後是一連串的故事,與你也有些聯係。”方恩諾笑著說道:“希望…你到時不要介意。”
任子珊似懂非懂的看著方恩諾,猶豫片刻笑著說道:“你會威脅我的生命嗎?”
“不會”方恩諾搖了搖頭。
“你會危害任府嗎?”任子珊接著問道。
方恩諾想了片刻,自己與任府的細微聯係不過是…與大帥府的一紙婚約,任子珊心高氣傲,頗有膽識,隻怕真如她自己所言不會嫁,而方恩諾相信旻宇已拿出抗衡大帥府的決心,絕不會娶。這婚事想來也非危害任府的稻草。念及此處,方恩諾燦然一笑,揚聲道:“應是不會。”
“那便是了。”任子珊握緊方恩諾的左手,低聲道:“我們也算是過命的交情。”
兩人相視一笑,均從對方的眼中看出滿滿的善意。
“五小姐!”燕兒帶著哭腔的聲音從黑色小轎車中傳來,沙啞的嗓音顯然已經是哭過了一場。
任子珊聞言鼻子一酸,委屈的紅了眼眶。
小轎車剛要停穩,燕兒推開車門衝了下來,在這不平坦的山路上跑的跌跌撞撞,當真似哭的響徹山間,這些個學生們看著同仁們被殺害還不得不隱忍的也被燕兒的哭聲感染,不少女學生均紅了眼眶。
“五小姐!哇!我!我以為我再也見不著小姐了,嗚嗚~”燕兒一把摟住任子珊便放聲大哭,直哭的雙目通紅。
任子珊笑盈盈的拍著燕兒的背替燕兒順氣,無奈的笑道:“我這不好好的站在這兒嗎?你瞧你哭的,眼淚鼻涕都蹭我衣服上了。”
任子珊微微皺眉看著軍裝男子正在訓斥為首的大兵,那趾高氣揚想要輕薄幾人,好似掌握著這一車學生生殺大權的大兵,此刻如同霜打的茄子,頭都抬不起來。軍裝男子雙目冷凝,厲眼掃過,周身的殺氣與寒意升騰而出,帶著上位者的威嚴卻是一張陌生而英俊異常的模樣。
“燕兒,那位是誰?”任子珊低聲問道。
“哪?哪位?”燕兒抽抽搭搭的擦了擦鼻涕,回頭看了一眼男子,哽咽著回道:“就是那個統戰部的,叫,叫什麼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