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恩諾一記冷眼掃過,對於護士的惡意十分不滿,夢珂姐姐是何等隱忍堅強的女人,就是這樣已經疼得臉色煞白,額頭不住的有冷汗冒出,這樣疼下去,簡直就是上刑,現在卻在說這什麼風涼話?
護士冷著臉看著方恩諾,不屑的翻了個白眼道:“小姑娘家家什麼都不懂,不疼怎麼開宮口,怎麼生孩子,你問問那個不是這麼生的。還止疼藥,現在是條件好了,以前我們不都是在家裏自己生的,不都過來了?”
“你這般說,那麼何必在中央醫院上班,不如,便回家給別人寫兩張符,燒了水,跳個大神得了。”方恩諾氣衝衝的看著護士。
婦產科的醫生見狀,趕忙上前打哈哈道:“少帥夫人說的在理,可是這個,止疼藥在婦產科用的很少,這個…宮縮也是有間歇的,或者,你們扶著多走走,說不定能開的快一點。”
方恩諾聞言眉頭緊鎖,低頭看著病床上疼痛的緊攥欄杆,牙關緊咬的夏夢珂姐姐,心中唯有心疼,哪裏還能給這樣的人兒拉起來走走,這不是在虐待嗎?方恩諾急的也沒了好脾氣,瞪了一眼兩人,招呼著白旻宇一起將夏夢珂推回病房。而崔敬軒此刻全然沒有在意護士與方恩諾爭吵什麼,隻不停的給夏夢珂揉著因為宮縮而陣陣酸痛的腿。
方恩諾想起中醫緩解疼痛的法子,待回到病房扶夏夢珂姐姐重新躺下,便用穴位和按摩的方法試圖給夏夢珂緩解疼痛,可這樣的法子在宮縮的可怕麵前杯水車薪。為了保留體力,趁著疼痛稍有減輕,夏夢珂還需要進食和休息。方恩諾唯有不停的按摩。
深夜終於降臨,夏夢珂的疼痛達到了頂峰。
“姐夫,不對勁,或許我按得催生穴起了作用,快點請醫生過來瞧瞧。”方恩諾拿起帕子替夏夢珂擦拭臉頰和脖子上細密的汗珠,因為費力而酸痛的胳膊幾乎要抬不起來,可見著夏夢珂這個樣子,方恩諾根本不敢停下。哪怕是減輕夢珂姐姐的那萬分之一分得疼痛也是好事。
崔敬軒趕忙應聲,快跑著拖起來已經在值班室睡著的醫生,迷迷糊糊的前來檢查,婦產科醫生將白旻宇與崔敬軒請出了病房再次檢查,驚訝的看著夏夢珂道:“開了九指,趕快進產房。”
方恩諾聞言便知對於夏夢珂來說最關鍵的時刻到了。趕忙扶起夏夢珂躺上推床,由護士推往產房。
產房外三人焦急等待著,方恩諾與崔敬軒兩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來來回回的在產房門前轉悠,一會聽聽產房裏的動靜,一會看看產房的大門,看著兩人轉悠的模樣,白旻宇的眼中閃過一絲情緒不明的神色。
過了一會,夏夢珂隱忍用力的聲音從裏麵傳來,方恩諾與崔敬軒好似被施了魔法,直接釘在了產房門前。
不知過了多久,產房內嬰兒的啼哭聲終於傳來。
“恭喜,母子平安,男孩,六斤六兩。”婦產科醫生笑眯眯的抱著一個皺巴巴粉嫩嫩,臉上還帶著胎脂,被紅色包被裹著的小人走了出來。
“我妻子…”崔敬軒緊張的看向產房內,臉上還帶一絲木然。
隻見婦產科醫生將小嬰兒交到崔敬軒的懷中,笑著說道:“挺好,剛剛生產完,觀察半個小時,你們可以帶著孩子先回病房。”
崔敬軒感到手中被一個軟軟的小人兒填滿,那麼小一個個,弱弱的呼吸著,這個流淌著他與夏夢珂血脈的孩子,終於在啼哭聲中,伴隨著破曉的陽光來到了他們的身邊,神奇的生命被帶到了他們的生活當中,那難以言喻的激動與歡喜溢出心尖。
方恩諾悄然鬆了口氣,笑眯眯的看著崔敬軒懷中的孩子,拿出已經準備好的赤金長命鎖,放在紅色的繈褓外,柔聲道:“寶寶,我是你小姨,歡迎你~恭喜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