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芯筠手腕一疼,抬頭,莫子騫那雙滿是怒火的黑眸緊緊地盯著她——才見過幾次麵就這麼欣賞他?
南芯筠皺起眉頭,眉宇間有火氣跳動,“莫子騫,你幹什麼?是嫌我傷的不夠多,要再添一筆?”
“以後不準再見陸柏然。”莫子騫扣住她的下巴,言辭間,散發著濃濃的威脅。
“見與不見,你說了不算。”南芯筠突然湊近他,眉眼間透著狡黠的笑意,“我也沒有阻止你跟陸芝齡啊”
“你!”該死的!她居然還想再見陸柏然!莫子騫眼底閃過一抹陰寒,“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
莫子騫說完,突然走到外麵,拿了個箱子進來。
南芯筠莫名的看著他,忽然覺得背脊一寒,像是看到危險的巨型野獸,下意識要往後麵退。
“這是什麼?我要喝水,你去給我倒。”
原本想支走莫子騫,誰知他突然靠近,把她壓倒在床,還抓住她另外一隻沒有受傷的手,大拇指在她經脈的地方摩挲,“我在想把你的手筋腳筋都挑斷了,一輩子隻能躺在床上,這樣就不用老是去外麵招三惹四。”
“你瘋了!”南芯筠瞪著他,目光又落在一邊的箱子上,心裏突突突地跳動,這裏麵裝的是什麼?
“要是你再不聽我話,我是真的會這麼做的。”莫子騫嘴角挑起一抹不太明顯的微笑。
南芯筠並不懷疑他這話的真實性,但一想到真的會有那一天,就忍不住顫抖了下。
“放心,現在不會。”莫子騫突然放過她,坐在床沿,低頭整理翻開的袖口,卷到手腕上三村的地方,又彎腰把箱子拿起來。
“繼續說下去,我明明看見你站在陸柏然身邊,怎麼又會被人抓走?”他忽然轉頭,黑眸折射出光波。
“你跟陸芝齡在舞會上卿卿我我,我本來是想要趁著他出神的時候逃走的,但誰知跑出來兩個人,大庭廣眾下就把我帶走了。”南芯筠的目光忽地沉下來,對方實施自殺式的綁架,想要把這件事做的滴水不漏,最後歸咎於意外,現在她活了下來,對方知道後,肯定也會不遺餘力把她滅口。
“你還在瞞著我什麼?”修長而有力的手指挑起南芯筠下巴,莫子騫眸光銳利。
“你一定要調查出這次到底是誰綁架我,這次的車禍,不是意外,而是人為,如果當時我不是搶到了方向盤,從車裏跳出去,那麼死在裏麵的人就是我了。”
南芯筠攥著拳頭,指腹摩擦,借此來緩解內心的不安,“還記得我爸媽怎麼死的嗎?他們想要用同樣的方式,也把我解決了。”
他們在暗處,而她在明處。
她調查這件事的時間不短了,卻什麼都還沒有查清楚,而對方卻能輕而易舉地對她痛下殺手。
都不知道下次有沒有這麼幸運。
莫子騫似乎感覺到她的恐懼,握住她微微顫抖的手,眼底透著一道濃霧般令人琢磨不透的情緒,“他們既然出手了,如果對方真的是跟你父母的死有關,那就證明他們急了。最近一個月,我們就在這裏住下來,哪裏都不要去,看看情況再說。”
說著,莫子騫從箱子裏拿出消毒藥水,南芯筠心想,原來箱子裏是這些東西,害她還以為是什麼手銬皮鞭之類的。
莫子騫抬頭,南芯筠臉頰暈開一絲緋紅,眼神也有些心虛的逃避,他的目光陡然狐疑起來,“在想什麼?”
“沒”莫子騫這個人精,她說沒,肯定不信,南芯筠頓了一下,抬頭與他對視,臉上紅暈未退,“你陪我住在這裏,莫氏集團怎麼辦?”
“有楊天戚在,沒事,正好,把那群整天想要坐我位置的人揪出來。而且,你沒死的事情要封鎖,所有人都知道你死了,如果我還去上班,不是更讓人起疑嗎?”莫子騫幫她清洗腳上的血汙,疼得南芯筠哼哼叫。
他的聲音很認真,動作小心翼翼,像考古學家在修複一件幾千年的文明古物一樣,薄唇裏吹出的風,帶著涼氣。
他隻是做一個簡單的清理,兩個人在別墅裏呆了一會兒,這裏經常有人過來打掃,東西也不髒。
南芯筠在床上躺著無聊,就從床上起來,慢慢地走下一樓,莫子騫在煮咖啡,一股咖啡的香氣。
大晚上煮咖啡?莫子騫是不打算睡覺了嗎?南芯筠暗想,還沒來得及阻止他,耳邊忽然傳來門鈴的聲音。
莫子騫走出來,看到南芯筠一跳一跳準備去開門,目光陡然沉下來,這個女人還是不肯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