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樣靜靜的處於一種混沌的狀態,像是死了,又好似活著。
這真的是一種很糟糕的感覺——就像是開天辟地的盤古,他終於無法忍受那種奇怪的感覺,王燁拚盡了一切的力氣選擇睜開眼睛。
然後他看到了他所期待許久卻一直沒能回到的地方——他的世界。
他像是一個靈魂一樣漂浮著,如同看一部悲傷的電影,他看到自己的屍體被送入火葬場的煉人爐,他看到了自己的黑白照,他看到了父母痛苦的哀嚎,他看到了曾經喜歡過的那個人悲哀的麵容。
我死了,我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了。——這一刻的王燁如此清晰的意識到了這一點。
怪不得我完成了任務也沒有辦法回去,而是被聖杯所召喚,原來,早在經曆了這麼多難以想象的事情之後,自己早就不是普通人,更加不會被普通人類的法則所接受。
突兀的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一本名為無限恐怖的小說,湊齊點數回到了人類世界的主角們早就已經無法習慣平靜的生活,最後還是開始了另外的征程和旅途。
一個看慣了殺與被殺,甚至親手殺死過無數人的存在,怎麼有資格回到這個法治社會呢?
意識開始剝離,王燁疲憊的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者是一個世紀或者隻是短短的一秒鍾。
王燁似乎聽到了風的聲音——在睜開眼睛的那一刻,他發現世界還是黑色的,睜開眼睛和閉上眼睛似乎沒有什麼區別。
他嚐試性的動了動手臂,瞬間產生了一種從空中墜落的感覺,他恍惚中產生了一種自己從高處降落了下來的幻覺——等等,好像不是幻覺而是真的!這個想法出現在腦中之後,他那個不知道僵硬了多久的身體終於勉強了動了下,等王燁終於緩和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降落在了某個建築物上。
以單膝跪地的姿勢,帥氣的降落在地上。
這是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他在戰神殿的時候曾感受過的。
不,也許他還被大宇宙的惡意所眷顧著,某種意義上可以說,王燁經曆了重複了曾經所經曆過的一樣的事情。
在這很高的建築智商,兩個白衣劍客正遙望著,對峙著,氣氛緊張。與此同時,周圍可圍著不少的江湖人士——雖然隻有十幾人而已。
月圓之夜,紫禁之巔,一劍西來,天外飛仙。
對於王燁來說,上次無意中在八月十五破壞了葉孤城和西門吹雪的對決是在很久之前了。
那麼,對於西門吹雪和葉孤城來說,他們好不容易選擇在了人比較少的紫禁之巔而非紫金山的一個月後,卻再次被破壞了決鬥。
而且這次的破壞者可不是什麼葉孤城帶來的失心瘋的身份尊貴的弟子,而是直接從天而降的,渾身都散發著劍意的男人。
此時的王燁穿著戰鬥的時候經常穿的那件銀色的鎧甲,他手握流風劍,臉上還帶著鮮紅色的血——似乎是saber的血,看起來就像是天上的戰神。
突兀的,曾經所有去過紫金山或者聽說過那一戰的人,都想起了當初的南王世子失心瘋的時候所喊的那一句——“哈哈哈!我是誰?我是戰神!”
王燁的麵色冷凝,他在想到底如何才能擺脫這種尷尬的局麵。
畢竟連續兩次經曆相似的場景,就算是他也是會不好意思的。
葉孤城和西門吹雪都不是很喜歡說話的人,或者說不知道現在說什麼才好,便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陸小鳳。
被兩個最強大的劍客‘盯’上的陸小鳳隻能勉強壓製內心的震驚,上前一步道:“這位俠士從天而降想來並非普通人,不知俠士姓甚名誰可是要阻止西門和葉城主的決鬥?”
王燁故作高冷的看著陸小鳳,大名鼎鼎的四條眉毛的陸小鳳:“吾乃戰神,戰神王燁。”
“哈哈哈,我是誰?我是戰神?”——一個月前的紫金山上,已經故去的南王世子曾如此癲狂的說過話。
“吾乃戰神,戰神王燁。”——一個月後的今日紫禁之巔,這個從天而降的銀甲男人一臉高冷的如此陳述。
曆史總是迷之相似,隻是一個明擺著瘋癲,一個疑似瘋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