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通看見黎文墨臉上的紅暈,隻是搖頭,道:“你喝醉了。”
“不可能,我的酒量比你想象的好。”
眨眼間,黎文墨便恢複往常的冰冷模樣,語氣也是一模一樣的寒冷。雖然臉上的紅暈淡了些許,但依舊是藏不住。
這麼看起來,不算違和,反而相當有韻味。
“所以,你想知道嗎?”
黎文墨再問,林通隻是拒絕。
“我們是合作關係,我隻負責幫你應付黎叔,出了這個門,我兩就不認識了。你沒必要告訴我,這樣隻會徒添負擔。”
林通隻看重黎文墨對他的起步幫助,其餘一切不在乎。他的最終目標,隻是成為一個知名作家,圓前世一個夢。僅此而已。
以中有足樂者,不知口體之奉不若人也。
林通目光閃爍,遙想著未來的輝煌。
黎文墨看著他明亮的雙眼,不覺失神。等到林通看過來,她便迅速低下頭,目光閃躲,麵色不改,笑道:“你倒挺別致。”
“這是誇我?”
黎文墨不答,又問了一遍:“你想知道嗎?我可以告訴你。”
“我不想知道。”
“你真就不好奇?”
“我好奇,但我不想知道。”
黎文墨陷入沉默。
林通見其神色迷離、若有所思,搖了搖頭,道:“我還是那句話,唯刀百辟,唯心不易。你想成為什麼人,就能成為什麼人。我沒法幫到你太多,隻能勉強幫你穩住黎叔。”
“這就是最大的幫助了。”
黎文墨嫣然一笑。
這是林通看見她第二次笑,不禁微微失神。
黎文墨的笑容隻在一刹那,曇花一現,轉瞬間又冷下來,成為一脈冰川。
這冰火兩重天的嬌容,讓林通隻覺神奇。她仿佛不需要任何過度,就能做到表情切換。
也許,這就是天賦吧。
林通繼續幹飯。
黎文墨望著他,有了不少的好感。
她剛才那麼做,並非是動了感情。說到底,她隻是為了探探林通的底子,看看他有沒有資格,值得自己把演戲的時間延長。
本以為他頂多是個老實人。
結果沒想到,他給整了一句“唯刀百辟,唯心不易”。
這可太文雅了。
而黎文墨,恰好如她的名字一樣,就喜歡舞文弄墨的文雅人。
興趣來了,話題也就多了。
她本想跟林通多說說話,可事與願違,電話也跟著來了。
來電人:薛渺。
她沉著臉接起,隨意應了兩句,然後便道:“既然定好了機票,那我今天就去吧。”
說罷,撂了電話,臉上閃過一絲憤怒。
“工作上的事?”
黎文墨沒回答,伸手去拿筷子,本想再吃一點。可一想到未來的事,她就一陣反胃,大好食欲一掃而空。
她縮回手,放棄筷子,從手提包裏拿出一袋文件,從裏邊抽了一頁,遞了過來。
林通接過,發現是一首歌的歌詞頁。歌名為《眼神》,作詞者是黎文墨本人。往下掃一眼,副歌有幾句被著重標記。定眼一看,林通嚇了一跳。
【確認過眼神,我遇見對的人!】
抬眼一看,見黎文墨神色如常。
好家夥,你也是穿越者?
林通這個想法剛出,就被黎文墨一句話悶了下去。
“之前聽你說這句話,我覺得不錯,就用來寫歌了。這也不算抄襲,如果你要錢的話,我可以支付給你報酬。”黎文墨頓了頓,似乎想起什麼,又道:“你不是正好缺錢嗎?這可以解你的燃眉之急。”
林通擺手拒絕,道:“能寫出這首歌,是你的本事。就因為我說過裏邊的一句話,你就要給我付錢?”
“這可是你的原創。”
“我創作的是一句話,不是一首歌。不管法律如何論處版權,我這兒不收你的錢。”
林通把紙頁遞回去。
黎文墨接過,繼續說:“我隻是表明一個態度,錢不會給你太多,但好歹是個意思。”
林通指著這一桌,微笑道:“這頓飯就是意思了。”
說著,他便繼續吃飯,不再討論黎文墨新歌的事。黎文墨見此,也不強求,隻是囑咐道:“這段時間我會忙新歌,我爸那邊,你多加注意,別露餡。”
“我懂,25天的約定,到三月底才結束。”
林通點明時限。
黎文墨聞言不由得皺眉。她思索片刻,輕聲道:“我可能,需要延長這個時間。”
“到時候再說吧。”林通實話實說:“我並不想長期這麼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