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鐵心抬頭擦了擦額上的汗珠,看著天上越壓越低的雲彩,猜想著這一定是場暴雨。打了打衣角處沾上的泥土,心想著蕭鳳翎和溫玉有什麼話這麼長時間也該說完了,於是回到房間,讓他奇怪的事,除了溫玉已經離開,連這幾天一直待在房間中很少出門蕭鳳翎也不在房間內了。
“這是去哪兒了?”寒鐵心小聲嘟囔一句,坐在桌前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邊喝著,右手的食指一邊在桌子上畫著什麼。
禦風樓已經打探到可靠的消息,高麟就在青雲嶺,雖然師父已經派人前去營救,但寒鐵心始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感覺高麟沒有那麼容易被救出來,甚至覺得那個人煙稀少的青雲嶺,將會有大事發生。
寒鐵心心中正煩躁難安,隻聽窗外“轟隆”一聲,一道閃電劃破天幕,緊接著瓢潑大雨傾盆而下,伴著雨聲,房間的門被人推開,寒鐵心一看,門外站著的正是蕭鳳翎。
“你回來了。”寒鐵心迎上前去問道,“有沒有淋到雨?”
蕭鳳翎麵色慘白的搖了搖頭,一言不發的向房間內走去,一頭栽倒了床上。
寒鐵心覺得蕭鳳翎很反常,問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蕭鳳翎將頭埋在臂彎裏,發出悶悶的疲憊的聲音,“就是有點乏了。”
寒鐵心沒有再問他為什麼好端端的出去一趟會覺得乏,因為他覺得問下去蕭鳳翎也不會回答,於是識趣的住口。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不多說不多問,始終保持著足夠的距離。
風夾雜著雨腥拍打在窗戶上,哐啷哐啷的想著。寒鐵心走過去將窗戶鎖好,再回身,發現蕭鳳翎還是剛剛的那個姿勢,猶豫了一下,走過去說道:“下雨濕涼,還是蓋上點被子吧。”
“嗯?!”寒鐵心話音落下良久,蕭鳳翎才如夢初醒一般的應了一聲,聲音中透著迷茫和幾許含糊,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寒鐵心更加疑惑了,這入睡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我說,下雨濕涼,教主蓋上被子再睡。”
“哦……”蕭鳳翎抬起一條腿想去把疊放在床腳的被子勾起來蓋上,勾了幾次卻都沒有成功。寒鐵心看不下去的走過去將被子蓋在蕭鳳翎身上,猶豫一下終是開口問道:“你……還好麼?”
蕭鳳翎的眼中閃過一絲警覺的精明,強打精神說道:“自然是好得很。”
寒鐵心像是早就猜到他會這麼說似的,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幫他掖好被角,輕輕說了句:“睡吧。”
就在蕭鳳翎再次陷入迷迷糊糊的半睡眠狀態時,門外有人輕輕叩門:“教主,我可以進來麼?”
正是海棠的聲音。
蕭鳳翎嗯了一聲,海棠便推門進來,手裏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放了好幾個碗,一股刺鼻的藥味鑽進寒鐵心的鼻子。
海棠走到床前,取過一碗藥遞給蕭鳳翎:“教主,藥煎好了。”
蕭鳳翎接過碗就喝了一口,便皺起眉頭,嫌棄的問道:“這什麼藥啊?一股子怪味兒!”
“溫神醫說,這是給你安胎用的藥。”海棠如實回答。
蕭鳳翎在聽到安胎兩個字的時候,嘴角不易發覺的抽搐了一下,默不作聲的將那碗有些怪味兒的湯藥一飲而盡。其餘幾碗也被他一口氣喝了個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