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聲穀和關遠回到關家的時候他們早已吃過了午飯,誰也沒問兩個孩子吃飯沒有,楊秀翠看見兩人進門,翻了個白眼,也沒聽清她嘟囔了一句什麼,就進屋去了。
倒是李月芝看見趙聲穀手裏提著的木桶,一雙眼睛對趙聲穀上下掃探“二娃,你把桶拿出去幹啥了”
趙聲穀不動聲色,“本想著去看看河裏有魚沒有,帶著桶方便一些”
李月芝聽了,忙問:“那你抓著沒有?
”
“沒有”
李月芝不信:“真的沒抓著,那你們咋沒回來吃飯,別是抓了魚自個兒在外麵偷吃了吧!”
關遠攀著趙聲穀的脖子:“二嬸,我那天還看見三哥和二姐躲著在吃糖呢!”
李月芝臉色一僵:‘小娃子瞎說啥,可憐你梅姐和三娃連飯都吃不飽,哪裏來的糖吃!”
正巧楊秀翠從屋裏走出來,聽到這句話,陰沉著臉:“老二媳婦你這是啥意思,你是說我這個親奶奶苛待孫子孫女了?別人都吃的飽,就他們吃不飽,你生的是飯桶啊!”
李月芝心裏恨得要死,麵上還要一片笑容,“娘,你這是說哪裏話,誰不知道你是我們屯子裏出了名的和善人,你會錯意了。”
楊秀翠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似乎在判斷她說的真假,最後才哼了一聲,轉身回房了。李月芝在後麵捏緊了手,不斷的勸誡自己等熬到分家就好了。
而趙聲穀和關遠早就趁著她們兩人吵架的時候進了屋。關遠趁趙聲穀發現之前將藏在空間裏的牛奶和糖拿了出來,首先剝了一顆塞進趙聲穀的嘴巴裏,然後自己也吃了一顆,嘴裏瞬間被甜蜜的味道充斥著。
趙聲穀看關遠眯著眼睛的陶醉摸樣,捏捏他鼓起的臉頰:“好吃嗎?”
關遠笑眯眯的點點頭:“哥買的都好吃。”
趙聲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是糖好吃,哪裏是因為我買的。”
關遠瞪著雙眼;“才不是呢,別人買的我都不吃!”
趙聲穀為他的窩心話語感動不已,將關遠摟在懷裏,“我的小遠咋這麼可人疼呢!”關遠聽到這話,笑眯了眼,挨著趙聲穀的脖子蹭了蹭頭。
“哥,你說我們賣魚會不會被他們發現啊?”
趙聲穀卻不當回事:“這事肯定瞞不了多久,早就說好了我掙的錢歸我自己,要是他們耍賴的話大不了我就捅出去。”
關遠愛死了趙聲穀這樣堅硬的性格,要是他前世也是這樣的話,不知道會讓趙聲穀少受多少罪。
倆人說了一會兒話,趙聲穀看關遠身上的衣服髒了,就準備給他換下來洗洗,但另一件半新的棉襖卻怎麼也找不著了,關遠統共就這兩件棉襖,要是找不著的話怎麼換洗。
趙聲穀一臉怒容,剛才進屋的時候也沒仔細看,現在一翻才發現擺在炕頭的箱子被人動過。
趙聲穀怒氣衝衝的向正屋走去。關遠忙跟在他身後,雖然一件衣服他不在乎,不過這時候他可再不是上一世那個被欺負了也不吭聲的主。
這時,關家其他人都在正屋裏烤火,楊飛芳和關餘兩母子都未緩過勁來,靠在一起懨懨的不說話。看見趙聲穀和關餘進來,楊飛芳不由自主的將身子往裏靠了靠。懷裏的關餘身上的疙瘩消了,但是被抓破的皮膚朝外翻著肉,看起來很嚇人。
楊秀翠看倆進來,翻了個白眼,也沒說話。
關河坐在炕上抽煙,關家幾兄弟都躺在炕上不知道是在睡覺還是在幹什麼。李月芝帶著關太菊在做針線,沒看見趙秀蓮和三房孩子。
“你們誰拿了小遠的衣服了?”
李月芝聞言,手裏的針猛不丁紮到了手上,不過她很快調整過來,像沒聽到似的,繼續做針線。倒是關太菊臉上有幾分不自然的神色。
其他人都沒什麼反應,倒是楊秀翠出言諷刺:“一天天的野的不見人,別是自個兒落到了外麵,就來家裏發瘋。”
關遠剛才將李月芝的反應看的仔仔細細,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二嬸,你看見我的棉襖了嗎,要是沒有的話,我咋換衣服。”
李月芝神色一僵:“你這孩子,說啥呢,那麼多人不問就問我,難不成我還偷你衣服不成,你那衣服那麼小,我拿來了你哥哥姐姐也穿不上啊。”
關河抽了幾口煙,整個屋子煙熏霧繚的:“四娃,家裏人哪能做這事,八成是你們掉在外麵了,我看也找不回來了,還是重新做一件吧,正好我的衣服也破了,讓我也享享孫子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