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妾身沒有,妾身沒有啊!”
薛含雪一下子撲到魏延曦腳邊,拽著魏延曦的衣擺焦急的辯解道:“妾身沒有殺過人,秦媽是怎麼死的妾身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害人……王爺,妾身沒有害人,真的沒有害人啊!”
“滾開!”
魏延曦一腳把她踹開,冷聲質問:“你還敢說你沒有害過人?倘若不是你,出現在王妃膳食裏的樟腦該怎麼解釋,昨日茶裏的斷腸草該怎麼解釋,秦媽的死又該怎麼解釋?你這個蛇蠍婦人,若非發現得早,隻怕這會兒死的就不隻是秦媽了!”
魏延曦是當真惱火,雖然他知道樟腦和斷腸草這件事可能不完全是薛含雪做的,但就薛含雪敢在齊遙清院裏埋眼線那件事就夠他氣的。一直以為這個女人出身高門大戶,應當懂得婦德女則,卻不曾想,內裏也是個黑透了的。
“樟腦……還有斷腸草……”薛含雪趴在地上聽到這兩樣東西,口中喃喃念著,一時間竟連坐起來都忘了。
樟腦有什麼作用她並不太了解,但斷腸草是什麼她卻再清楚不過。依照王爺的意思,王妃昨日吃了斷腸草,並且差點喪命於此,幸虧發現得早才僥幸救回一命。除此之外秦媽也在昨日莫名其妙被殺害了,凶手尚未找出。
而王爺現在似乎……懷疑這一切都是她幹的!
想明白這點,薛含雪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驚恐的望著魏延曦一張麵無表情的臉。
她確實留了秦媽這麼一個眼線在王妃院裏,也確實跟秦媽在私下裏有些見不得人的交易,不過樟腦和斷腸草是怎麼回事她是真的不知道,秦媽到底為什麼死她也一點頭緒都沒有,她不明白事情究竟出了什麼差錯,會莫名其妙的跟她扯上關係。
“王爺,妾身不知道,妾身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薛含雪撐著地麵坐起來,再度撲到魏延曦跟前,急切的想讓他相信自己是清白的。
“王爺,妾身沒給王妃下過樟腦,更沒有下過什麼斷腸草,妾身就是再糊塗也知道斷腸草吃了是要出人命的啊!”
“那你就跟本王說實話,你到底都讓秦媽做了什麼!”魏延曦忽然俯身,一把掐住薛含雪的下巴,一字一頓的道:“別想再騙本王,本王有的是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他此刻神情冷漠,目光狠厲,俯視著薛含雪,眼裏像含了把利劍似的想要剖開她的胸腔,把她的心髒拽出來捏在手上掂量掂量。
在他強大的壓迫力下,薛含雪甚至不敢正眼看他。她目光躲躲閃閃的,臉漲的通紅卻還絲毫不覺,隻口中碎碎念著:“王爺,不是妾身,真的不是妾身,您相信妾身啊……”
見她似乎被嚇蒙了,魏延曦冷笑一聲,忽然鬆開鉗住她下巴的手,嫌棄的在旁邊蹭了蹭,丟下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真是愚蠢至極,你可知秦媽死前最後一句話說的是什麼?”
薛含雪癡愣的望著魏延曦,一點反應都沒有。
“哼,”魏延曦冷笑道:“她隻說了三個字——側,夫,人。”
魏延曦的聲音其實並不響,但這三個字落在薛含雪耳朵裏卻像雷霆貫耳。她這下徹底無力的癱在了地上。
她現在所能給出的一切反應就是不住的搖頭,一邊搖頭一邊有淚水從漂亮的大眼睛中湧出。她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王妃會忽然中毒,為什麼秦媽會被牽扯進去,關鍵最重要的是,為什麼秦媽在臨死前要拖她下水!
她明明……跟這件事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本王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其實今日根本不必把你叫過來問話,單憑你與秦媽私下裏勾結想要暗害王妃這件事就夠你死一萬次了。嗬,如今秦媽死了,你以為就能鬆口氣了?真是可笑,你恐怕根本就沒想到她在臨死前會把你給供出來吧。”
這點薛含雪還真沒想到!
“可是王爺,妾身……妾身真的沒給王妃下過毒!”
薛含雪拚著最後一絲力氣試圖讓魏延曦相信自己,此刻她心急如焚,一時間也顧不得自己以前做的那些齷齪事了,口不擇言道:“王爺,您相信妾身,妾身真的不知道王妃為什麼會吃下樟腦和斷腸草,妾身也沒有害死秦媽,妾身……妾身之所以會屏退下人與她交談是因為……因為……”
她一時間有些說不下去了。
“因為什麼?”魏延曦麵無表情的追問。
“因為……”
薛含雪這會兒猶豫不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把以前幹的那些事全都和盤托出。她是怕的,怕王爺知道她以前做的事以後會討厭她、憎恨她,甚至一怒之下把她休了甚至殺了解恨。可是如今她沒有別的選擇,假如不說實話,隻怕這一係列的事都要被硬扣在她的腦袋上,讓她無緣無故的替真凶背了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