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緋衣如畫(1 / 2)

“哇,少爺!這畫是你畫的嗎?畫的真好!呃,不過,少爺,容奴婢問一句,您為什麼……呃,要畫一張自己的畫像,還……還穿了一聲紅衣?您不是最不喜歡紅色衣服的嘛……”

魏延曦剛踏進屋門就聽見夢琪大驚小怪的一聲喊。

“朱色染了前襟,我也是無法,就索性全部染成紅的了。”齊遙清無奈的搖了搖頭,“況且這畫像起初也不是我畫的,我不過隨手添了一筆罷了。”

夢琪一聽這話眼睛登時閃閃發光,好奇的問:“啊?不是少爺畫的?那是誰畫的呀?嘖嘖,難不成是……”

“是本王畫的。”

魏延曦適時的插了進來。

“啊,奴婢參見王爺!”夢琪趕忙屈膝行了個禮。

“臣見過……”

“誒,遙清,何苦拘著這些繁瑣的禮節。”魏延曦沒等齊遙清一禮行完便快步上前扶起了他,拉著他的手領他到書桌邊坐下,目光下意識的瞥向了桌上平鋪著的那幅畫像。

正是不日前他為齊遙清作的那幅畫。

當時本指望能以此搏他一笑,哪曉得還沒畫完便聽見他中毒吐血的消息,魏延曦記得那時自己手一顫,朱筆直接掉落在畫上,染紅了一片衣襟,也平白毀了一幅好畫。

後來因為一邊照料齊遙清的身體,一邊又要徹查下毒一事,連魏延曦自己都忘了還有這麼一幅畫存在。

隻是沒想到,等今日再看見,這幅畫竟然被齊遙清補完了。

“嗯,畫得真好。”

魏延曦的眉眼不禁柔和了些,連帶著先前因為梁威說的話產生的怒意都平息了不少。

“紅衣似火,衣袂翩躚,本想描一幅你如今的模樣,哪曉得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十年前的雁秋山上。”

魏延曦一手拉著齊遙清,另一隻手忍不住輕輕探上紙卷,用指腹輕輕摩挲著畫中人昳麗的麵龐和紅色的衣襟,仿佛透過它再次看見了那個蹲在身前衝他微笑的小七姐姐,那個被他深深記掛了十年的小七姐姐。

當然,也就是眼前人。

而緋色,曾是那麼絢爛美麗的顏色。

魏延曦腦海中忽然騰升出一個念頭,若是如今的齊遙清再穿上那身緋衣,又會是怎樣一番情景呢?

應該……會比十年前的他還要好看吧。

這個念頭在魏延曦腦海中剛剛冒出一點勢頭便不可抑止的瘋長起來,他發現自己越來越想見到齊遙清再次穿一身緋衣的模樣,甚至連此刻他眼中的齊遙清已經整個人都染上了緋色。

他多希望有那麼一日,能看見他的遙清再穿一次緋衣。

而他也發誓,今生定要再看齊遙清穿一次緋衣,隻一次,完完全全為他的一次。

感受到他目光的熾熱,齊遙清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不明白魏延曦到底是想做什麼。

“王爺,怎麼了?”他試探著喚了聲。

“啊……啊?”

魏延曦聞言眼睛眨了眨,表情一滯,等終於腦袋清醒些了,抱歉的朝齊遙清一笑:“不,沒什麼,隻是不免想起了十年前,那會兒你就是這樣出現在我視線裏的。十年了,我終於……能擁你在懷了。”

聽他這樣說著,齊遙清的表情也柔和了不少,似是也想起了十年前的事。

那會兒的魏延曦還是個半大的男孩,而自己也不過隻比他年長兩歲罷了。

時間過的還真是快,轉眼間那年的小男孩竟然都長得比他還高,比他還壯了……

屋內靜悄悄的,時間仿佛靜止了一樣,歲月在兩人身上灑下斑駁的印跡,拭之不去。

“對了,遙清,你今日感覺如何了,胃可還難受麼?”頓了頓,魏延曦忽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嗯,已經好多了,有勞王爺掛心。”齊遙清微微頷首,答道。

“啊,那就好,那就好。”魏延曦鬆了口氣,點點頭,眼睛不由自主的飄向桌案,對著那個朝他凝眸淺笑的畫中人失神不已。不過片刻後,他忽然又想到什麼似的扭過臉來。

“哦對了,還有,我聽梁威說你今天去吳染月那兒了,怎麼,可是出了什麼事?”

魏延曦問的隨意,不過齊遙清一聽這話卻忍不住挑起了眉。如果他沒記錯,似乎自己才剛從吳染月那裏回來沒多久,怎麼魏延曦這麼快就知道了?

看來這雍王府的情報網還真是不可小覷,也不知魏延曦私下裏囑咐了多少人暗暗留意著他這兒的動靜。

不過雖然這種從無人問津到備受矚目的過程跳躍的有些快,齊遙清心裏卻隱隱覺出絲溫暖來。他知道魏延曦派人緊盯著他的目的無非是為了讓他不會再被人算計,白白著了小人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