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主姬蘭走進歡澤殿,麵容清和,神色愉悅。他對灼灼說:“今日剛退朝,過來瞧瞧你。”
姚灼灼調皮地笑道:“難為你,都老夫老妻了,還這般惦念著我。”
姬蘭將灼灼拉到身邊,深情地望著她,道:“不管何時何地,我都會惦念著你,因為你是我姬蘭今生最愛的女人。” 灼灼聽了,握著姬蘭的手,笑得很甜蜜。
過了一會兒,姚灼灼想起來道:“對了,剛剛貞寧夫人錢敏兒來過了。”
姬蘭眉毛一揚,問:“她來這裏做什麼?”
姚灼灼笑道:“還不是為了姬鳶。錢敏兒希望我在你麵前多說些好話,幫助姬鳶當上太子。”
姬蘭歎了口氣,道:“錢敏兒的性格總是太過張揚了。立太子的事情,我也不是沒有考慮過。畢竟姬貂是長子,我對他的期望很高。但是,姬鳶各方麵也並不輸於姬貂。所以我想,這件事不如暫且放放,等明年再定吧。”
姚灼灼點點頭,笑道:“敏兒是晉國人,又是我的陪嫁。她過來求我,我還是會幫姬鳶說幾句好話的。但是,立太子是大事。最終的選擇權還在於夫君。灼灼不會強加幹涉的。”
姬蘭欣慰地說:“灼灼,你放心,我一定會慎重考慮的。”過了一會兒,他又接著道:“最近沒考問姬貂和姬鳶的學業,也不知進展如何。今日正好有空,不如讓兩人過來,我親自考量一下。” 姚灼灼微笑頷首,表示讚同。
姬蘭便對身邊的庾公公道:“你派兩個人,分別去燕碧閣和瑛瑞軒,把姬貂王子和姬鳶王子請過來。” 庾公公遵命而去。
過了一會兒,姬貂和姬鳶到了,在歡澤殿外求見。姬蘭忙命他們進來。兩人走進殿中,向父王和國後下拜請安。
姬蘭看看姬貂,豐神偉岸,儀表不凡,再看看姬鳶,骨格精純,英氣勃發。兩人均是龍鳳之質,實在難分伯仲。
姬蘭望著兒子,滿意地了。他問道:“最近你們二人有沒有用功讀書?今日,為父想考量一下你們的學問。”
姬貂和姬鳶聽了,麵麵相覷,神色不堅,似乎有些心虛。
姬蘭思索片刻,道:“鳶兒,《周禮》所雲,何為地中?”
姬鳶努力地想了想,道:“日至之影尺有五寸,謂之地中。地中者,天地之所合也,四時之所交也,風雨之所會也,陰陽之所和也。”
姬蘭點點頭,又問姬貂:“貂兒,你告訴為父,何為邦之六典?”
姬貂想了半天,才緩緩地道:“一曰治典,以經邦國,以治官府,以紀萬民。二曰教典,以安邦國,以教官府,以化萬民。三曰禮典,一和邦國,以統百官,以諧萬民。四曰政典,以……以……” 姬貂一時想不起來,說不下去了。
姬蘭歎了口氣,又問姬鳶道:“何為九畿?”
姬鳶想了半天,遲疑地道:“方千裏曰國畿,其外方五百裏曰侯畿,又其外方五百裏曰甸畿,又其外方五百裏曰男畿,又其外方五百裏曰采畿,又其外方五百裏曰衛畿,又其外方五百裏曰……曰……” 姬鳶低下頭,也答不上來了。
姬蘭連連搖頭,氣道:“這些都是最基本的學問,你們竟然都不知曉。將來怎麼靠你們治國安邦。這樣,從明日起,請太傅洛大人為你們講授課業,增進學問。你二人必須認真學習,聽到沒有?” 姬貂和姬鳶麵露羞慚之色,回答:“兒臣知道了。”
姬蘭又轉頭對庾公公道:“傳寡人之命,自明日起,讓太傅洛大人為兩位王子授課,再挑選兩位品德優秀的少年英才,作為王子的伴讀。你速速派人前去,通知洛大人。” 庾公公聽了,領命而去。
姬蘭麵上仍有慍色,對姬蟬和姬鳶說:“好了,為父今日就考問到這裏,你們回去吧。明日去隨太傅好好用功讀書。”姬鳶和姬貂聽了,恭敬地退了出去。
姚灼灼走過來,含笑嗔道:“剛剛看你急得,額頭的筋都起來了。兩位王子還小,要慢慢培養調教。”
姬蘭道:“都十五六歲了,哪裏還小。子不教,父之過啊。一定要讓洛大人,好好教導他們,明白治國安邦之道。” 灼灼笑著點點頭,若有所思。
太傅洛尚禮接到了國主的旨意,命他明日起進宮,傳授兩位王子的學問課業。並且,還讓他挑選兩位少年英才,作為王子的陪讀。
洛尚禮心想,這次可以為兩位王子授業,是國主對自己的信任和賞識,不如,就讓自己的兩個兒子洛以智、洛以慧進宮陪讀。這樣,他們也可以多接近一下王子。說不定將來,會對他們的仕途有所幫助。洛大人想到這裏,便命婢女去請兩位公子過來。
洛以智、洛以慧正在朗風軒中讀書,陣陣清風徐來,好不愜意。
忽然,婢女前來稟告:老爺讓兩位公子速速前去思鑒廳,有要事相商。兩兄弟聽了,不禁有些奇怪。他們連忙整好衣冠,往思鑒廳而去,拜見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