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蕣公主和姬貂走後,國主姬蘭笑道:“兩位王子遠道而來,實在難得,寡人心中也甚是欣慰啊。”
薑翩忙道:“應該的,鄭國與許國一向交好。其實,父王也想親自前來,與國主敘舊,隻是政事繁忙,才讓我帶他來賀壽的。”
任秉綬也在一旁說:“父王也叮囑過我,要代他向國主致意問好。”
姬蘭點點頭,笑道:“兩位國主都與寡人相識多年,感謝他們還如此惦念。”
薑翩喝了口茶,又道:“我們這次來鄭國,除了為國主賀壽之外,還為了另一樁喜事。”
姬蘭和顏悅色,問:“還有何事?但講無妨。”
薑翩與任秉綬互視一眼,命使臣獻上了兩份縑帛。姬蘭接過一看,隻見縑帛上麵,分別寫的是兩位王子的生辰八字。
薑翩笑道:“父王希望能與國主結為親家。鄭許兩國永修百世之好。所以,這次特命使臣送來生辰八字,不知是否可與公主的八字匹配。”
任秉綬也急切地說:“我父王也是此意,希望薛國能與鄭國聯姻,親上加親。”
對於聯姻之事,姬蘭早已猜到了幾分。他點點頭,問道:“寡人隻有兩位公主。大公主名喚姬蕣,小公主名喚姬葵。不知兩位王子是想娶哪一位公主呢?”
薑翩誠懇地說:“若能與姬蕣公主結為百年之好,此生便心願已足。”
任秉綬也請求道:“我對姬蕣公主的心意,日月可鑒,希望國主成全。”
這一下,姬蘭有些犯難了,笑著說:“兩位王子都想娶姬蕣公主,那叫寡人如何是好呢?”
薑翩看了看任秉綬,道:“我們二人願意公平競爭,至於結果,全憑公主選擇,絕無怨言。”任秉綬也連連點頭,表示讚同。
姬蘭哈哈笑道:“寡人明白了。寡人會把兩位王子的意思傳達給蕣兒,至於選擇哪一位,就讓蕣兒自己定奪吧。”
薑翩和任秉綬聽了大喜,起身行禮,答道:“國主所言極是。”
姬蘭想了想,又說:“這樣吧,今晚寡人會讓國後親自問一下蕣兒的想法,看她鍾情於哪一位王子。明日便會將結果告訴兩位。”
薑翩恭敬地道:“既然如此,多謝國主成全。那我們就先告辭了,靜候公主佳音。”兩人向國主辭別,一起離開了廣蘭殿。
黃昏時分,蕣公主正靠在美人榻上看書。忽然,歡澤殿的宮女前來稟報:國後請公主前往歡澤殿一趟,有事相商。蕣公主聽了,便帶上溪煙,一同去母後那裏了。
到了歡澤殿,蕣公主撒嬌地抱著姚灼灼,問:“母後,我好想你呐。你急著叫我過來,有什麼事,快告訴蕣兒。”
姚灼灼疼愛地摟著女兒,說:“好了,蕣兒,別撒嬌了。都快要嫁人了,你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似的。”
蕣公主聽了,桃腮泛紅,杏眼圓睜,問:“為什麼我要嫁人了?他們真的來向父王提親了嗎?”
灼灼點點頭,笑道:“是啊。兩位王子都是為了你而向國主提親的,這下可真是難為你父王了。”蕣公主驚訝萬分,張口結舌,講不出話來。
姚灼灼見女兒呆呆站在那兒,又笑著說:“沒事。你父王講了,兩位王子願意公平競爭。任憑你選擇哪一位,他們都心甘情願。”
蕣公主看母後的意思,也是想把自己嫁出去了。她便賭氣道:“不用費心選了,我已經想好了。”
姚灼灼聽了,驚訝地問:“蕣兒,你已經選好了?那你鍾情於誰呢?”
蕣公主嘟著小嘴,貝齒輕咬,道:“明日,在父王的壽宴上,我會親口告訴他們的。”
姚灼灼聽了,欣慰地點點頭。她又笑著說:“今晚就留在母後這裏吧。若你遠嫁別國,以後我們母女要見麵就很難了。”
蕣公主繃著小臉,抗議道:“母後,我還沒有出嫁呢。那好吧,今晚蕣兒就留在歡澤殿裏陪母後。”灼灼歎了口氣,慈愛地撫摸著女兒的發絲。
晚上,姬蟬又到了璿璣亭中,等候蕣公主。但是,兩個時辰過去了,也沒有見她出來。姬蟬心裏不禁感到有些失落。
蕣兒為何不出來見自己呢?許國和薛國的兩位王子已經來到鄭國,他不知道蕣兒現在是何種心情。姬蟬在亭中坐下,直到半夜,天涼露冷,才回清禾小築去了。
第二天,便是國主姬蘭的壽辰了,舉國一片歡騰。王宮各處裝飾得異常華麗,歌功頌德的樂聲齊鳴,響徹王宮。國主姬蘭盛裝出席慶典,接受王宮貴族,文武百官,以及賓客們的朝賀。朝賀之後,王宮貴族、三公九卿、以及各位貴賓,便前往興恩殿,按指定的位置入座,參加國主的壽宴。
興恩殿內共設有宴席五十桌。侍衛、宮女們為各位入席的大臣、官員一一斟酒,分頒果品。在悠揚的雅樂之中,國主舉杯,邀在座眾人共飲。眾人則同祝國主長壽延年,永葆康健。
姬蘭望著大殿內無限歡騰,其樂融融,心中大悅。他不禁感到人生至此,也可謂圓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