媯平怒氣衝衝地走進芳和殿,望著滕拂雪,眼神凶狠,冷酷如冰。滕拂雪一見他這副樣子,心裏頓時有點慌了。更令她驚訝的是,莊靈雀和尹巫竟然跟在他的身後。
忽然之間,滕拂雪覺得這大殿之內,影影綽綽,寒氣森森,她看不清楚別人,仿佛殿內隻剩下了自己,孤立無援,膽戰心驚。
滕拂雪怔怔地望著麵前的媯平,低聲道:“國主,你許久前來,突然見到你,臣妾有點慌亂,失態了。”
媯平冷笑道:“做了虧心事,豈能不慌?”
滕拂雪強作鎮定,顫聲道:“虧心事?國主在說什麼?臣妾不明白。”
媯平從莊靈雀手中拿過錦匣,摔給滕拂雪,怒道:“你將寡人賜你的如意釵,送與菁蕊夫人,授意她尋找巫師,替你暗害蕣兒。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說?”
滕拂雪打開錦匣,果然是送與莊靈雀的那支白玉嵌珠如意釵。她又望了望尹巫,站在莊靈雀身後,一臉忠心的表情。滕拂雪頓時明白了,自己中了莊靈雀的圈套。
滕拂雪雖然善妒,但是內心卻並不堅強。畢竟,她是出身名門,自小就被嬌寵慣了。她拉著媯平的袖襟,珠淚零落,哭道:“國主,是莊靈雀設計陷害我的。都是她主動找來巫師,要我暗害蕣兒的。”
媯平一甩袍袖,將滕拂雪掀翻在地上,吼道:“靈雀若是要害蕣兒,那為何還帶尹巫去救她?若不是靈雀前去救人,蕣兒恐怕早就被你害死了。”
滕拂雪被嚇壞了,她伏在地上,嚶嚶地哭著,說不出話來,哪裏還有一國之後的威儀。
媯平雖然外表英武,但也不是鐵石心腸。他見滕拂雪哭得傷心,便長歎一聲,說:“這次你借巫術,暗害蕣兒,寡人就暫且不追究了。但是,你的品行實在不足以母儀天下。明日,寡人會下一道廢後詔書,以後你好自為之吧。”說完,便拂袖而去。
媯平的話仿若晴天霹靂,讓滕拂雪一下子呆了。她沒有想到,今天會失去了所有。別說媯平的恩寵不可挽回,就連這個國後的虛名都被剝奪。她一向驕傲,高高在上,今後該如何麵對眾人的冷眼。她甚至有了點輕生的念頭,她不敢再想了。
這時,莊靈雀笑盈盈地走了過來,幸災樂禍地望著她。滕拂雪罵道:“你太卑鄙了,竟然設下奸計害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莊靈雀眉毛上挑,笑道:“若不是你嫉妒蕣兒,存了害人之心,我怎會有可乘之機呢。”
滕拂雪恨恨地道:“莊靈雀,你害了我,對你有何好處?現在國主可是專寵於蕣兒,你還要救她,你到底怎麼想的,你真是太糊塗了!”
莊靈雀輕蔑地說:“國主的恩寵?我早就不想要了。失去的東西,再要回來也沒意思。滕拂雪,你就自認倒黴吧,因為在這宮裏,我就單單看你不順眼!”
滕拂雪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她望著莊靈雀的眼睛,裏麵充滿了怨恨、淩厲、得意、囂張。她不禁打了個寒噤,冤冤相報,真是栽在這個輕浮卑賤的女人手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