蕣公主見莊靈雀坐在自己身旁,也有點意外。當然,她也不是傻子,自然懂得莊靈雀的示好之意。
蕣公主取過桌上的銀壺,為莊靈雀斟了一杯酒,笑道:“菁蕊夫人辛苦了,蕣兒敬你一杯。”說完,她自己便先喝了下去。
莊靈雀也不忸捏,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兩個美人喝完,相對微微一笑,心中都很是歡喜,頓起知音之感。
蕣公主望著莊靈雀,覺得她有些變幻莫測的成熟,但又有種率性而為的天真。她是妖冶的,卻又是可靠的。蕣公主暗想,或許她是這個深宮裏可以結交的朋友吧。
這時,莊靈雀開口了,問道:“不知歡儀夫人,芳齡幾何?”
蕣公主便回答:“在此紅塵世上,蕣兒已虛活一十六年了。”
莊靈雀笑了,說:“妹妹正值青春年少,怎麼說得如此幽怨呢。我呀,癡長你三歲,若是歡儀夫人不嫌棄,今後你我就以姐妹相稱,如何?”
蕣公主連連點頭,說:“再好不過了,難得與姐姐如此投緣。更何況這深宮如此寂寞,還希望姐姐以後可以常過來陪陪蕣兒。”
莊靈雀轉過頭,朝媯平笑道:“我自然也是想著能常來,可是不知國主肯不肯呀?”
媯平哈哈大笑,說:“上次若不是你,我怕蕣兒會被滕拂雪害得香消玉殞。寡人信得過你,你可以常來禧春宮。不過靈雀,你還真是老樣子,實在太囂張,竟敢把寡人晾在一邊。”
蕣公主怕媯平責怪靈雀,連忙說:“姐姐是在陪我說話,可不是故意冷落你的。”莊靈雀也知道媯平並非真動怒,隻是拉著蕣公主的手,咯咯地笑個不停。
三個人正在開心地說笑著,衛公公從外麵走了進來,稟報道:“國主,洛以智和洛以慧大人求見,他們正在華震殿中等候。”
媯平便問:“他們求見寡人,所為何事?”
衛公公道:“洛大人說立後的詔書已經擬好,而且禮官將金冊、金印、後冠、禮服、妝奩皆已準備妥當。隻不過,朝內眾臣依然反對立歡儀夫人為國後,有數百人聯名上書,請國主示下。”
媯平一聽,火氣上湧,說:“命他們在華震殿中等候,寡人即刻回去處理。對了,讓禮官把備好的冠服、妝奩都送到禧春宮來吧,讓歡儀夫人先試一下,看看是否合身。”
蕣公主許久沒見到洛氏兄弟,也十分掛念,便對媯平說:“國主,你還是不必回華震殿了,讓兩位洛大人隨禮官過來吧。他們二人都是鄭國人,蕣兒身在異鄉,若能見到故人,也可聊慰鄉愁。”
媯平略一思忖,說:“也好,如今寡人身邊惟有洛氏兄弟通達事理,可堪重用,其餘皆老朽迂腐,冥頑不靈之輩而已。”媯平轉過頭,吩咐衛公公:“讓洛以智、洛以慧隨禮官一同過來吧。”
蕣公主聽媯平這樣一說,心中不由暗暗得意。她心想,一定要讓洛氏兄弟,成為媯平身邊最倚重的人,這樣複仇才會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