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摩天和滕驚雷再次上霸山,去見玄石先生。這回輕車熟路,順利繞過鐵劍陣,進到屋內。
玄石雙目微合,團坐在榻上,聽聲而辨,知道是他們。玄石便問道:“你二人前來作甚?”
滕驚雷取出美玉,置於掌中,說:“美玉之血就在其中,特來求取王者之劍。”
玄石聽了,卻看也沒看那美玉,隻是站起身來,從牆上取下天樞劍。玄石手握劍柄,那劍身仍隻是一道光形,熒熒爍爍,隱約中透出淩然之氣。
玄石走到滕驚雷麵前,舉起天樞劍,遙遙一指,那美玉竟然光華四溢,跳動起來,似有感應。
玄石便放下天樞劍,對滕驚雷說:“此玉中確實有美玉之血,你可以回去了,明日再來取劍。”
滕驚雷莫名其妙,既然有美玉之血,為何還不讓他取劍呢。他正要問個明白,這時摩天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爭辯,先行離開。
滕驚雷隻好作罷,跟著摩天出來,他感到自己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點,問道:“摩兄,要不算了吧,這玄石分明是在戲耍我。”
摩天搖搖頭,說:“今晚叫做問劍,王劍所指,美玉相應,方才光華躍動,便是美玉之血在其中充盈循流。”
滕驚雷不想再聽這些。他想著媯平就快回來了,若還是取不到,就先作罷,何況他派人去刺殺蕣兒,心中自然掛慮,應早些回去為佳。
滕驚雷便說:“摩兄,明晚隨你再去一趟,無論是否取到天樞劍,我都要返回陳國,實在是有些家事,亟待處理。”
摩天點了點頭,又好言相勸了一番。兩人便返回城中,尋客棧休息去了。
滕拂雪送信未遂,隻好讓曲潭去州來國追回弟弟。可是已經兩天過去了,依然毫無音信。滕拂雪不由心急如焚,坐臥難安。晚上,她聽著窗外風聲蕭瑟,沙沙作響,更是如驚弓之鳥一般,縮在床幔中,自怨自憐。
忽然,她聽到殿門被嗚嗚吹開,心中暗罵詩染,又是困得撐不住,先去睡下了。隻恨這冷宮淒清,連個得力應心的人也少有。滕拂雪輕輕掀開床幔,卻發現殿內有個人影,仰望之下,更為魁梧,原來是危承。
危承看見滕拂雪,便走了過去,在床邊坐下。滕拂雪眼神幽怨,悵然道:“你又來做什麼?”
危承略一觀察,見她臉色很是黯淡,便問:“怎麼憔悴了許多,是不是病了?”滕拂雪隻是低低地搖了搖頭,並不言語。
危承便遞給她一個錦匣,又輕輕打開。滕拂雪望了望,隻見裏麵有一枚黑色珠子,約有桂圓大小,色澤烏黑,在燈下微微透明,渾然無瑕。
滕拂雪細細端詳一番,問道:“這是何物?”
危承笑道:“這是用水犀之角做成的靈珠,冬天置於枕下,被衾生溫,夏天放於懷袖,衣袂生涼。若是含於口中,可解百毒。”
滕拂雪聽得如此神奇,便伸手取過來。起初她的掌中毫無溫度,但稍握片刻,便有暖意融融,直達足心。滕拂雪不禁暗暗讚歎,又將這靈珠放回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