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詡正在樂槭齋中恬然小憩,忽然,門仆驚慌失色地跑進來,稟告道:“大人,外麵來了許多兵士,將相府圍了個水泄不通,說是國主下令,要將公子拿去問罪。”
滕詡聽了,麵色驚疑不定,心想,國主才剛回來,便到他府上抓人,必定是驚雷犯下大錯,觸怒天顏,事態才會如此嚴重。
滕詡立刻把滕驚雷喊來,問他究竟怎麼回事。滕驚雷這才如夢方醒,見父親滿麵怒容,口齒也不伶俐,哆哆嗦嗦地把派人刺殺國後之事,如實講了出來。
滕詡氣得拍案而起,怒道:“逆子,逆子,平日驕縱妄為,果然鑄成大錯,這下死罪難逃,滕家休矣。”他雖然口裏罵著,心中畢竟不忍,望著兒子,或許馬上就是生離死別,一時老淚縱橫。
滕驚雷見父親如此痛心,又倔強起來,說:“是,我是派人刺殺蕣兒,但對國主的忠心,天日可鑒。父親,我剛從州來國回來,取得一柄王者之劍,準備獻於國主。”
滕詡極為驚詫,心中有了些微茫的希望,看著兒子,眼神懷疑。滕驚雷便立刻回去,將那柄天樞劍取來。
滕詡雖然聽聞過王者之劍,但此劍隱匿許久,猶如虛無,渺不可信。他仔細望了望這柄劍,外型瑰麗,有神來之品,當下便對滕驚雷說:“且隨為父入宮,將此劍獻與國主。”
滕驚雷點了點頭,滕詡當先出去,與前來抓捕的將領交涉一二,便翻身上馬,攜兒子入宮去了。
滕詡帶兒子一路入宮,隻見兩旁劍戟聳立,氣氛肅殺,不比尋常。
媯惑將那封信摔倒滕拂雪臉上,吼道:“嫉妒成性,三番兩次意欲謀害蕣兒,實在難容於世。”
滕驚雷見狀,立刻奔了過去,說:“刺殺國後之事,均是由我安排,與姐姐無關。驚雷雖然糊塗,卻是一片忠心,國主請看。”說完,便將天樞劍奉上。
媯惑本來怒火中燒,但見他雙手所托,劍形矯健,金光閃閃,鋒華所及,不能直視。媯惑極為訝異,問他:“此劍從何而來?”
滕驚雷急忙回答:“此劍叫天樞劍,是為王者之劍,一向藏於州來國中,驚雷特去取來,獻與國主。隻希望國主能饒恕姐姐,一切罪罰,由我承擔。”
滕拂雪聽了,猛地撲前幾步,哭道:“國主,是我嫉妒成性,是我蓄意安排,是我要謀害蕣兒,這一切都與弟弟無關,要懲罰就懲罰我吧。”
滕詡見女兒聲嘶力竭,痛哭不止,不由顫抖著說:“國主,老臣教子無方,請降罪於老臣吧,若是君恩浩蕩,能寬恕他二人,老臣死也瞑目了。”
媯惑聽滕拂雪又哭又叫,忍無可忍。他揮了揮手,對滕詡說:“國相輔佐先王,兢兢業業,功勞不小,但驕縱兒女,確是有錯。既然滕驚雷尋來王者之劍,也算忠心,國相便帶他回家,養老去吧。”
媯惑又轉過頭來,皺眉道:“至於滕拂雪……”
莊靈雀怕媯惑再次心軟,就走上前來,指著危承說:“國主,還有這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