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彥一直注視著蕣公主,發現她整天晚上都是娥眉輕蹙,時不時揉揉頭部的太陽穴位置。“她不會是不舒服吧?”章彥心想。
忽然,章彥看見見蕣公主的身影婷婷,中途離席而去,有點放心不下,就也起身跟了出去。
慈珠和傳幽一左一右,正扶著蕣公主走著。這時,人影一閃,有人擋住了去路。幾個人被嚇了一跳,差點喊出聲來。蕣公主驚訝地抬頭一看,原來是章彥。
傳幽立刻就看到了章彥,她又興奮又緊張,心都快從嗓子眼裏跳了出來。她還是頭一次看見章彥眼眸清澈,這般和顏悅色的臉,雖然章彥並沒有理睬她。
蕣公主見章彥跟了出來,不知道他又要糾纏什麼。何況在侍女麵前,蕣公主一時間有些倉促無措。她俏臉一板,瞪著章彥:“你來此有何事?”
章彥劍眉一揚,反問道:“國後怎麼走了?是不是身體不適?”
蕣公主轉過臉去,冷笑道:“這不須你費心。”
傳幽知道章將軍愛的是國後,可國後卻如此倨傲,對章彥冷若桃李,辜負了章彥的一片關心,真令她又是嫉妒,又是氣憤。
章彥見蕣公主並不理會自己,有些訕訕不樂,木立在那兒,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們走。”蕣公主命令道。傳幽聽了,不舍地問:“那章將軍他?“蕣公主轉身而去,傳幽和慈珠隻好跟隨國後離開了。
走了一會兒,蕣公主微微回頭一看,隻見章彥還站在那兒,倒教她心中有些不忍。傳幽卻是又氣又怨,埋怨國後太狠心。就算她看不上章將軍,也沒必要如此刻薄冷傲。
回到禧春殿,蕣公主命慈珠泡了一壺香茗。茶香悠悠飄起,讓蕣公主的情緒緩和了一些。
不多時,媯惑回來了。他見蕣兒提前離開了宴席,心中不放心。
媯惑問道:“蕣兒,宴席還沒結束,你怎麼就自己回來了?“
蕣公主看見他,厭煩的心情更加明顯:“你不要多問了好不好?我昨晚受了些寒氣,感覺有些頭痛,就提前回來了。
媯惑聽了,立刻叫道:”慈珠,快去傳太醫診斷。“慈珠剛答應了要去,卻被蕣公主攔住了。蕣公主緩緩地說:“不必麻煩了,扶我到床上躺一會,歇息歇息就沒事了。”
媯惑同意了。蕣公主站起身,將豔紅的外衣除去,在床上躺下。慈珠走過來,放下煙粉色的帷帳,替她掖了掖錦被。
蕣公主打發侍女們都退了下去,自己躺在床上,默默地回想方才的情形。
麵對章彥,她的心中也不是毫無觸動,她也知道章彥不是那種低眉順目的人,而是一個統領千軍的大將。就算章彥不像媯惑對她那樣好,卻也夠關心遷就自己的了。可是,她一見章彥就來了小性子,總是板著麵孔,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
“唉,誰叫我的心境已經淡漠如冰。”蕣公主歎了口氣,躺在床上昏昏然地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