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三天後電音節都演完了,還有什麼用啊。
我皺眉,“那邊經紀人有沒有說什麼?”
“藝人本身不知道。不過合同上寫了,沒酒,罷演。”小劉給我指手畫腳地解釋,“很多時候藝人rider上麵寫的東西都是他們經紀人擅作主張寫的,越是大牌的藝人,經紀人就越挑剔,會寫一堆一比吊糟的需求上去。這還算好的,比利時來的那倆需求上麵還寫著要兩台PS4,還必須要裝FIFA2018,這tm什麼玩意兒?所以我們需要從經紀人下手就行,但是問題來了,這個經紀人是以個人單打獨幹的,並不是公司。很難搞。”
我喘了口氣,“有沒有……可行的辦法?”
“經紀人說需要人民幣罰款。”
我拔高聲調,“什麼東西?他們給我們罰款?!因為rider上一瓶酒,藝人罰主辦方的款?!”
稀了奇了,這是哪門子規矩!
“哎哎哎綰綰姐你冷靜一點兒……”小劉立刻拉住我,“人家好歹也是……DJmag榜單上的,好多奔著他們來看的raver呢,我們要毀約了,還要負責一係列的什麼退票啊,公關啊,違約金啊,人情麵子啊……”
小劉深呼吸,“所以呢,我們罰款是最快捷的。演出順順利利地辦完,對兩方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
“……”我沉默片刻,“他們經紀人現在在哪?”
“在會議室呢,說是帶著朋友一起來了。你要找他聊聊?”
牛了逼了啊這個經紀人,我冷笑著,“我還沒發guest名額呢,他就能帶朋友進後台了?”
“商綰姐我帶你去……”
小劉立刻領著我往後台的會議室走,走近的時候我聽見裏麵傳出來聲音,微微有些發愣,而後在我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門就被人推開了。
時光的洪流從我頭頂轟隆壓過,我站在那裏,看著坐在那邊的男人,第一反應竟然是想要逃。
很顯然,對方看見我也是吃驚的。
倒是經紀人一臉無所謂的態度,還像個主辦似的對我說,“這我朋友,鍾家大少,我帶他來後台。”
我攥緊了手裏的批文文書,強打起一抹笑容來麵對他們兩個人,“你們好。”
鍾讓猛地拖動了一把椅子,發出劇烈的噪音,他站起來,幾乎沒多猶豫就朝我走來,我退後兩步,“鍾少爺這是做什麼?”
“你現在改行做幕後?”鍾讓笑得令人心驚,“你沒死?!”
最後三個字幾乎要壓垮我的一切理智。
像是被人逼到了絕路,我故意看向別處,“說什麼呢,我現在正在工作,有事兒要和你朋友談。你想說什麼,就等我忙完吧。”
“商綰。”
鍾讓的眼裏出現了一種狂喜,那是一種我從來沒在他眼裏看見過的神色,他甚至不顧還有人在場,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像是在確認我切實活著一般,他又按住我的肩膀,“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小劉被這個事情的發展給嚇到了,“綰綰姐,這,這……”
“鍾少爺是聽不懂人話嗎?我說我現在沒功夫在這裏和你浪費時間——”
“你想玩哪一套呢?裝失憶?還是說故意扮演自己是別人?商綰——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鍾讓激動的語氣倏地變了,後半邊幾乎是含著恨意咬牙切齒地說出來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以為這樣就可疑瞞天過海了嗎?哈哈……”
他鬆開我,後退兩步,像是瘋了一樣,“天大的笑話……季存傻子一樣找了你這麼久,居然被我先找到了你……”
季存……
聽見這個名字,我本能就是心一哆嗦,而後背後傳來另一道聲音,“這裏是怎麼回事?無關人員為什麼會在會議室裏?”
眾人朝著門口看去,張良戴著眼鏡站在那裏。看見鍾讓的時候,男人變了表情。
鍾讓愈發瘋狂,“張良都出現了,你還想狡辯什麼!你就是商綰——當年原來就是張良把你藏起來?哈哈,我到想說幹得好,看看季存現在的樣子,如果他現在知道你和張良一起藏了這麼多年,怕是會瘋掉吧?哈哈哈。”
我用力維持冷靜,“季存怎麼樣跟我無關——至於你,我就是承認了我是商綰又怎麼了?你很掛念我嗎?鍾讓?這幾年,我恨你可一點兒不比季存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