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燕莘被周湛坑了一個要求,而且是內容待定的要求。燕莘知道自己虧大了,但又能如何了,她必須要借著他的力量離開這裏。如若不然,不到半路還沒等到暗夜的人來營救她就被重華派來的人殺之而後快了。
兩人條件談攏,周湛莫名的歡喜,他喜歡和小莘拉近距離的感覺。自從第一次見到她之後,雖說沒有誇張到念念不忘,但看其他女子似乎都不怎麼入眼了。
千金大小姐規矩學得好,見人都仿佛帶著一張訓練有素的麵具,看不到她們的真實表情,每當母妃給他介紹哪個府上的大小姐,她們見他總是一副羞澀文靜,不敢表露自己的情緒,麵對這樣的人他總是會不自覺想起十分不待見他的燕莘。
燕莘總是不給他麵子,在無人的時候更是不把他當五皇子,雖然總是冷言冷語,周湛心裏卻是歡喜的。每次看她被他逗得眼睛都瞪大,這才是一個少女還有的生動和靈氣。雖然有時候還是會被她夾槍帶棍的話語刺到,但這隻小刺蝟,他總有辦法讓她溫順的。
上次讓人去查她的過去,一切都看似正常,燕王府的小姐雖然自小體弱多病,但是燕王府上下都十分寵愛這位嫡小姐,10歲便被送上雲山養病,在雲山一呆就是5年,跟著師傅學習琴棋書畫,一直到15歲才把病養好,下山回京。如果真是這麼平凡的15年,那她的眼神中就不會偶爾流露出一股滔天的恨意。那不屬於一個15歲的少女應該擁有的眼神,至於她發生過一些什麼不足為外人道的事情,他一定會查出來。
這麼想著,周湛看著燕莘的眼光不自覺得溫柔了,溫柔中還帶著心疼,當燕莘接觸到令她心慌意亂的眼神,頓時鼻頭泛酸、呼吸難過。燕莘無論如何都不能忘記前世的她就是沉溺在周湛給的溫柔假象才會後來發生的那些事。
她告誡過自己,這一世不會再為了任何一個男人動心。她的重生就是為了複仇,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仇人!
燕莘低下了頭,掩去了眼中的恨意,而在周湛看來,似乎是害羞了?
想到這層,周湛的臉上的笑就放更大了。從小生活在皇宮的他,見慣了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很小就學會察言觀色,要比其他的皇子更努力,才能得到父皇的重視,都不記得這樣真的笑上一次是什麼時候了,是5歲那年他隨著父皇去秋獵,獵到了一隻小鹿的那次吧,那次父皇把他抱在懷裏,誇他幹得漂亮,那之後母妃對他寄予的希望越來越大,對他的要求也越來越難,慢慢的臉上就再也沒有了真心的笑容,能碰到一個可以讓你真心的笑出來的人就應該要把握。
正當兩人各懷心事的時候,周湛臉上的笑突然收住了。憑著多年在戰場上的經驗,有一隊人正向著這靠近。似乎是感受到了周湛的突如其來的凝重,燕莘抬起頭,正想說什麼,周湛示意她別發出動靜。
看著周湛的示意,燕莘忍住了要問出口的話,那幫人難道發現了馬車裏沒有她就又追回來了,那暗影會不會已經陷入險境……燕莘想的比周湛多多了。
周湛卻是在仔細辨認有多少人過來,看來這處秘密別院終將不再秘密了。來人不少,如果就他一人在來的這些人還好對付,看了燕莘一眼,周湛當下決定,在那幫人來之前就帶著燕莘離開,他不容許她再受到傷害,尤其是他也在場的情況下。
“跟我來。”輕聲說完,一手抓著燕莘的柔荑就向院子東北角的房間奔去,“那幫人已經到門口了,就快進去了,且人數不少,不過你放心,我會保護你。”說著,一心向前走的人轉頭看了一眼燕莘,燕莘聽到他的話緊張的心竟然莫名放鬆了。
一路跟著周湛跑到房裏,“我們躲在房間也難保他們不會找過來,到時候豈不是甕中捉鱉?”燕莘略顯急促的話音彰顯了她此刻的不安,和平日裏接觸到劍拔弩張的女子不同,這一次的她又給他展示了不一樣的一麵。
回他一抹安心的微笑,然後便向屏風後的衣櫥走去,再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套男裝,遞給燕莘:“你拿著,一會穿上,這城外一到半夜氣溫就會驟降,你小心別著涼。”
“都什麼時候了,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問題,你還有時間擔心著涼?”燕莘氣大於驚,這人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麼?前世她就看不透猜不到,今世依然如此。
“別擔心,我說過不會讓你有事的。”自信滿滿的臉龐讓人不自覺的就會放心將自己交給他,可是燕莘不能,當他再次想要握上燕莘手的時候,燕莘掙脫了。用眼神質問他究竟要作甚。
牽不到那滑嫩的小手,周湛心裏略微失望,但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他們之間來日方長,“你跟我來,這裏有密道”說完,就示意燕莘跟上。
“密道?!”怪不得他那麼自信滿滿說會沒事的,跟著周湛來到房裏,見周湛已經站在貴妃榻的一邊正等著她。“搬開貴妃榻,後麵有扇小門,快進來。”一邊說著,周湛一邊就挪開了貴妃榻,果然一道半人高的小門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