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燕莘知道是哪裏不對了!
上次那人帶她進去的時候走的不是這個方位的門,她進的直接是後院而不是內堂,而現在看來的情況是,這裏除了連接內堂的那扇門就再無其他。
燕莘覺得自己來的地方實在是太過神秘了,神秘到她的腳底現在正冒起一股涼氣。
“小姐,久等了,這小玩意兒您但凡隻要看過一眼,就會喜歡的。”那夥計還故作神秘的眨了眨眼,繼續引誘燕莘道。
燕莘收回注意力,那雙大眼睛狀似很有期待地等待著夥計打開那盒子。
“小姐,您這邊請!”夥計率先到了掌櫃那邊的高台邊,將盒子放了上去,示意燕莘也過來,這意思就是燕莘看完就該掏銀票給掌櫃了。
燕莘邁著蓮花小碎步走到那掌櫃台,高傲的眼神看了一眼夥計,示意他可以不用再賣關子了,否則她可就直接走人了。
夥計在川易閣裏的這些年看過形形色色的人,明白這樣的千金小姐最是得罪不起,人不大脾氣可不小,都是家裏被寵壞了的。
那夥計也不含糊,立馬打開了那盒子,呈到了燕莘眼前。
哦,原來是一排唐三彩的瓷娃娃,這些瓷娃娃神態各異,穿著不同,每一個都是不重樣的,也難怪夥計信誓旦旦地說她會喜歡,燕莘若還是前世的燕莘確實是會喜歡,這些瓷娃娃那憨態可掬的樣子,確實能正中少女情懷。
可惜,重生後的燕莘早已將兒女情長拋置於腦後,這些都不是現在的她應該去想的事情,而她要這些瓷娃娃做什麼呢,這一世再也沒有那樣一個人,她想要與他分享一切情緒的人。她不能捧著這些像獻寶一樣的到他的麵前,等著他誇她有眼光。
那夥計看燕莘的眼睛裏沒有驚豔欣喜的光芒,那一雙眼睛平靜無波,看來這單生意是要黃掉了。
但還是不死心地想要再費一番口舌,也許這位金主就能買下了,“小姐,這可是唐三彩哦,而且出自名家之手,我們川易閣從來不會收市麵上都見得到的東西,所以我保證,你在外麵是看不到這一組瓷娃娃的。”
“嗯,你說的我都相信,你把那邊放著的一套茶具給我包起來吧。”燕莘絲毫不為所動,她一個女子到了川易閣,這並不奇怪,若是不帶點東西出去,這才比較奇怪。
“茶…茶具?”夥計似乎沒跟上燕莘的節奏,他還想繼續遊說的時候,燕莘話鋒一轉,這是要買那套前朝古墓裏挖出來的紫砂壺?
那夥計隨著燕莘的眼光看過去,目光所對著的就是那套紫砂壺沒錯了。
“小姐看中了那套紫砂壺?小姐真是好眼光,這紫砂壺也是剛剛收到的寶貝,小姐要是晚來一步,恐怕今日就要易主了。”這夥計的口條果然是練過的,難怪會讓他在前堂跑。
“嗯,包起來,這紫砂壺我要了。”燕莘淡淡地說完,也不再看那紫砂壺一眼。
奇怪,不是要買嗎?怎麼看起來不是很喜歡的樣子!夥計暗自嘀咕著,不過動作絲毫不含糊,手腳麻利卻又小心翼翼,很快就把那紫砂壺裝了起來。
“小姐,一共三萬兩。”夥計說完就殷切地看著燕莘,等著她付錢。
“哦,原來你們川易閣能做得這般大的規模,是靠宰生客做起來的啊?”一套紫砂壺,就算是有些年頭的上好紫砂壺也不到這個價,現在明擺是看燕莘年紀小,又是個女子,欺負她呢。
好一個店大欺客!
一天燕莘的話,那夥計和掌櫃的都變了臉,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要講信譽,以往這種情況,那些千金小姐一般都會顧及麵子名聲,就算心裏不平也會乖乖掏錢的。
可這一位,敢把這些話拿到台麵上說的,還是第一人!
“小姐此言差矣,”那掌櫃的終於開了口,“我們川易閣做生意那麼多年來,做的就是童叟無欺的生意。”
燕莘早就發現,自她進來,那掌櫃的目光就有意無意地瞟向她,所以,這掌櫃既然能擔當掌櫃一職,就必然是深得重華信任的了。
“童叟無欺?你們確實是童叟無欺,可欺負的是卻是我這樣的女子。”燕莘早就不看重名聲了,這樣直接的對話會給她帶來怎樣的壞名聲她已無所謂,是斤斤計較還是小家子氣?
那掌櫃一看燕莘這副…額,說句粗俗的話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怕她會引來太多的目光,到時候對川易閣也會不利,那就退一步好了,“那小姐認為這套紫砂壺多少錢合適?”
燕莘伸出一根手指,掌櫃看那蔥白的手指就想這雙手定是能彈一手好琴吧,但這位殺價也未免殺得太厲害了,“一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