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小姐,紫清小姐和柳姨娘一道來的。”遠叔俯首答道。果然啊,這對母女現在就等著抓她的小辮子了。
“影兒,我們去母親那,給父親請安完畢,我們順道去給母親也請個安。”燕莘現在突然特別想念她的母親,好想看看那個傻女人,撲進她的懷裏任她摸著頭,聽聽她的聲音也是好的。
剛剛燕明的態度已經十分明確,那麼燕莘也就不必再有愧疚之情,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想整個燕王府,若不是母親還是燕王妃,那麼就算和王府決裂她也不會妥協。
來到芝蘭院,王芝含很意外燕莘這個時候會過來,“莘兒!”王芝含本是半臥著貴妃榻上的,一聽到下人通傳說是燕莘來了,連忙從榻上起來。
“母親,快,別起來了。”燕莘甫一進門就看見要起來的母親,快走兩步,來到王芝含跟前,扶著她又躺下,母親的頭疾又犯了吧。
王芝含雖然一直在芝蘭院裏呆著不出去,但不代表她是閉塞的,很多事情心裏都跟明鏡兒似的,更何況,有些事還是有人故意要讓她知道的。
“莘兒,你受委屈了。”她是知道的,王爺遞了請求賜婚的折子,那這婚事對於王府來說,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一開口,就幾乎要哽咽。
看著母親那一副心疼的樣子,燕莘也跟著心酸,“母親,我沒有受委屈,對於莘兒來說,嫁給誰都一樣,難道還能奢求像普通人家一樣作對尋常夫妻麼?”隻能不斷開導母親,希望她能放寬心,這樣就多陪伴她些日子,不要再像前世那樣,早早就離她而去了!
燕莘說著就將頭埋入了母親的懷裏,還是母親這溫暖,靠在母親的懷裏就好像漂泊已久的船兒找到了港灣一樣,有了依靠。隻有在母親這裏,燕莘能感受到滿滿的愛意,沮喪好、過後又重新充滿了力量。
燕莘自以為隱藏的很好,可麵前的是生她的母親,怎麼會感覺不出燕莘的異樣情緒呢?
“莘兒都是可以嫁人的大姑娘了,怎麼還是喜歡膩在母親懷裏啊!”這樣的母女時光實屬難得,在燕莘的成長過程中,她缺失了五年的光陰。她的女兒自從雲山回來後,這樣的小女兒般的神態已是不多見,今日是在他父親那裏讓她心寒了吧。
“母親,今日我送了父親一套紫砂壺,父親卻要將我禁足與王府。”燕莘此時就像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一樣,肆無忌憚對著母親告狀。心裏清楚明白事情不會有轉機,但是說出胸口一直悶著的鬱結,也舒服多了。
聽見燕莘孩子氣的話語,王芝含無奈地摸摸了她的頭,“莘兒,這段日子你若是有空就多去陪陪老夫人,別老是一個人往外跑了,傳出去對你名聲也不利啊。”
原本埋在王芝含懷裏的腦袋猛地抬起了頭,柳氏母女竟然敢給她母親找不痛快,她們一定是在母親麵前說了極其難聽的話,所以,母親才忍不住要叮囑她。
柳氏母女好不容易揪住了她一點小辮子,就恨不得將她的“罪行”昭告全天下才好。怪不得,母親連頭疾都犯了,她們是巴不得要氣死她的母親,既然惹了她燕莘,那就要有勇氣做好迎接惹怒她代價的準備。
掩去眼裏迸發的狠意,燕莘緩了緩心情,她必須要寬慰母親才行,不然以她母親那多愁善感外加敏感的心思,這一夜就可愁白了發。
“母親,您有所不知,我們在這王府裏根本就不會有消息來源,莘兒出去,隻是想知道最近發生了些什麼事,以便萬一有個好歹,我們也能及早應對。”燕莘這番話半真半假,因為她知道純粹的扯謊已經不能再瞞過她母親了,柳氏母女的話對她的母親極有殺傷力。
“莘兒每次出門都帶上影兒,母親,您可不要小瞧了她,她的功夫可不比咱們王府的家丁差。”為了讓她母親放心,燕莘甚至將暗影都搬了出來。“您看我每次都安然無恙地回來,就應該放心啦。”
況且,不論名聲好壞,都不會改變她是燕王府嫡親大小姐的身份,隻要有這個身份在,燕莘就逃脫不了這身份加諸於她身上的一切,包括聯姻!
“你這個鬼靈精,話都被你說去了。隻是在這王府裏,咱們到底還是要顧及你父親及祖母的臉麵。”王芝含這話已經表明態度了,這個女兒她願意去縱容,隻是身在王府也有不得已的情況,對於王爺和老夫人還是要尊重的,畢竟現在掌權的人是他們。
“母親,莘兒心裏有數,是以,今日給父親帶了紫砂壺回來,父親麵上雖然沒說什麼,但莘兒看得出,他明明就喜歡得緊呢!”母親這裏是順利過關了,燕莘想,隻有母親不為她擔心,她才能放開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