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王芝含的院子的時候,燕莘母女兩個還在那裏有說有笑的吃著東西,在兩個人詫異的目光中,一行人就這麼大大咧咧的進來了。
王芝含放下手裏的勺子,站起身子,看著他們,還不待她開口,老太太就率先開了口,“王芝含,看你教導出來的好女兒,”也不顧燕莘母女兩個滿是疑惑的眼神,自顧自地,繼續往下說。
“清兒體貼我們,天冷了,給我們熬了湯,卻全被這個小賤蹄子偷了過來,”一邊說著,老太太還舉起了手裏的拐杖,用拐杖戳向了暗影的心口。
暗影除了燕莘之外,沒有在乎的了,如今都要被人“襲擊”了,條件反射的一把握住了朝著她戳來的拐杖,老太太往外抽了抽,沒抽的出來,臉色瞬間就變的鐵青了,“來人,還不把這以下犯上的賤婢給我拿下?”
燕莘一聽,立馬就氣樂了,瞪了周圍蠢蠢欲動的家丁一眼,把暗影扯到她的身後,“祖母,我娘親是陛下親封的一品誥命夫人,你大呼小叫的喊著我娘親的名字,這也是以下犯上,不信的話,五皇子就在這裏,可以給評評理。”
周湛被點了名字,不自覺的點了點頭,燕莘收回自己的目光,“至於祖母說的那湯,我跟娘親兩個根本就沒有見過,影兒隻不過是拿了些點心回來罷了,這是誰說的本小姐偷東西?讓他站出來,本小姐親自來問問。”話說到最後,燕莘音量倏的就提了上去,滿屋子的人大氣不敢出。
周湛站在離著燕莘不遠不近的地方,看著她的小神情,心裏更加堅定了要把她娶回去的心思了,這霸氣側漏的樣子,足夠陪著他一起俯瞰天下了。
收回了拐杖的老太太,把地麵敲得直作響,嘴裏還不住的念叨著,“哎喲喲,哎喲喲,反了天咯,反了天咯,這做祖母婆婆的,要被欺負死咯,聖上呀,你可得給老婦做做理呀,這日子沒法過啦。”
燕莘暗暗地翻了個白眼,每次都來這一套把戲,累不累。
以前老太太找母女兩個的麻煩的時候,燕明還總在身邊幫襯著,王芝含還會讓燕莘給老太太道個歉,如今夫妻兩個感情淡了,也就沒個幫襯的了,王芝含也厭煩了這樣的日子了,在一旁立著,兩母女冷眼旁觀著老太太跟柳媚兒母女兩個的做戲。
老太太一直以為她隻要再這樣幹嚎上兩句,王芝含就會妥協,就跟以前一樣妥協,那她也就有了麵子了,再稍微說上幾句這件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可是她卻萬萬沒想到,王芝含在一旁,跟個旁外人似的,鬧得她根本不知道是繼續鬧下去還是……
老太太正在糾結的時候,一直跪在老太太身邊的柳媚兒悄悄靠近老太太,在她耳朵邊上跟她說,“婆婆,五皇子還在這兒呢,可以讓五皇子為咱們主持公道。”
聞言,老太太抬起頭,望向周湛的方向,從懷裏抽出帕子,抹了抹眼角,“五皇子,您可要給老婦做主呀,您剛剛可都聽到了吧,五皇子。”
周湛感覺到自己的眉頭的青筋凸了凸,抬起手來,捏了捏眉頭,想裝出一副沒有聽到的樣子,可是又一想他現在還需要燕明的支持的,也不好做的太過分了,彎下腰,伸手把老太太扶了起來,有些為難的望向燕明的方向。
燕明見此情景也不得不開口了,上前扶住老太太,不知道在她耳朵邊上嘀嘀咕咕著些什麼,隻見老太太一把推開了燕明,板著臉。
周湛走到燕莘身邊,看了她一眼,衝著老太太彎腰抱拳,“老夫人,這是我的姑母還有我心儀的姑娘,阿湛代她們向你賠一聲不是了,還望老夫人不要太為難她們了。”
周湛都已經如此的放低了姿態了,老太太也不好再繼續糾纏下去了,她也隻不過是要個順坡下的台階罷了,隻不過周湛的那一句“心儀的姑娘”可是震驚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包括燕莘在內。
燕莘一直以為周湛這一是對她的喜歡與遷就也不過是為了燕明的權勢罷了,卻沒想到他竟能在這麼多人麵前為了她跟老太太道歉,這一番行為就像一顆炸彈一樣,炸翻了燕莘本來平靜無波的內心。
可是她麵上依舊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來,隻不過看到老太太還有柳媚兒母女那黑的發臭的臉色,竟覺得十分的過癮,周湛的這一行為大大的滿足了燕莘的虛榮心,也讓她在不知不覺中對周湛敞開了些微的心懷。
看到老太太被安撫下來了,燕莘可沒忘記他們來的初衷,環視了一屋子的人,除了暗影竟沒有一個可以信任的,暗影又需要避嫌,不能讓她去。
周湛像是知道燕莘的心思似的,把他隨身的侍衛給叫了進來,衝著燕莘微微示意,“有什麼事,可以讓他去,放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