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莘轉過身子的一瞬間,毫不意外的從燕紫清的眼睛裏麵看到了還沒有掩藏好的嫉妒,不知道是不是跟燕紫清同處的時間長了,她在很多時候都是隻要看到燕紫清生活的並不好,心情便就越發的舒暢。
在燕莘還沒有說“平身”的時候,底下的人誰也不敢擅做主張的站起身子來,燕莘很滿意的環視了整個後花園一遍之後,這才讓底下行禮的人,全都站起了身子。
看到她們因為她的到來而變得有些拘束,燕莘端著手裏的酒杯,從椅子上站起來,“今天也沒有別的事情,不過是選秀在即,本宮想要提前和各位妹妹培養培養感情罷了,大家不必如此拘束。”
聽了燕莘的話之後,著實有幾個開始變得活躍起來的,燕莘坐在最上首的位置,暗暗地觀察著底下的人,因著有著燭火的掩飾,底下的人倒是也看不清燕莘麵上的表情。
坐在離著燕莘最近的燕紫清趁著大家都漸漸放鬆起來的時候,端著酒杯從她自己的位子上站起來,像是有些喝高了的搖搖晃晃的走到燕莘的麵前,不知道是不是被腳下的台階絆了一下,燕紫清直直的就朝著燕莘的方向撲了過去。
不知道底下的人誰尖叫了一句,所有的人都齊刷刷的看著燕紫清手裏的酒杯扣在了燕莘的身上,被酒水打濕了衣服的燕莘看起來有些狼狽,但是她的麵上卻還是那副帶著微笑的樣子,讓人很難琢磨出她的內心所想。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的那一摔,燕紫清的酒意消了不少,跪坐在地上,不住的想著燕莘的方向求饒,“姐姐,臣妾不是故意的,許是喝得有些高,腳下有些不穩,這才摔了,還弄髒了姐姐的衣服,妹妹是萬死難逃其究,求姐姐降罪。”
燕紫清在燕莘一出現的時候就看出來她對這條衣裙的喜愛了,她便在心底裏麵盤算著,若是“不小心”把酒水灑在衣服上,既能膈應一下她的這個姐姐,衣服又廢了,燕莘還不能拿著這件衣服做文章,治她的罪,何樂而不為呢?
因著有了這個想法,所以才會有了剛才的那一幕,退一萬步來講,若是燕莘真的罰了她的話,這一屆的大多數秀女都是家世極高的,若是燕莘是個暴虐的性子的話,傳了出去,朝堂之上必然會反對燕莘繼續掌管六宮的。
燕莘看著麵前的燕紫清雖然嘴上在不住的求饒告罪,可是麵上卻絲毫沒有知錯的表情,心裏麵略一思索,便也就有了想法了,她燕紫清之所以敢這麼大膽,看來還是教訓的不夠呀,若是她知道了這衣服是皇上特意賞賜的話,不知道會有什麼精彩的神情呢。
整個花園裏麵在這件事情之後變得靜悄悄的,有的人老老實實的低著頭,卻還是有些心事重的,時不時的悄悄抬起頭來,打量打量上麵的姐妹二人,燕莘不願意被別人看了笑話去,清了清嗓子。
“本來是想咱們姐妹好好聚一聚的,卻沒有想到出了這種事情,妹妹們還是先回去吧,以後咱們再聚一聚。”聽了燕莘的話之後,一群人朝著燕莘行了個禮之後,這才慢吞吞的往外走去。
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誰說了了一句,“不知道咱們都走了之後,貴妃娘娘會怎麼處置她的這個妹妹呢。”聲音不大,可是院子裏麵安安靜靜的,所有的人全都聽到了,更有不少的秀女看向燕莘的表情也變了。
燕莘往燕紫清的方向看了一眼,就看到她正在很是挑釁的衝著她的方向揚了揚下巴,燕莘無奈的搖了搖自己的腦袋,這可真的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還偏要去闖一闖”。既然當妹妹的要自尋死路,那她這個做姐姐的又怎麼能夠不去成全呢?
燕莘把目光從燕紫清的身上挪開了,看向了走到了花園入口那裏的妃嬪和秀女們,“既然諸位姐妹這麼好奇,隻要清兒妹妹願意,也請諸位姐妹幫著本宮一起理一理這件事情。清兒妹妹,你的意思呢?”
說話間,燕莘又把目光轉向了燕紫清的位置,燕紫清聽到燕莘這樣說,躬著身子朝著燕莘說道,“一切但憑姐姐做主。”
既然燕紫清這麼迫不及待了,燕莘也不好再去推諉,點了點頭,一群走到了門口的妃嬪秀女的,全都又走了回來,坐在了原位上。
燕莘把紫蘭叫到麵前,不知道說了什麼,紫蘭就走了出去,燕莘再沒有多說什麼,手裏端著茶杯,微微的閉著眼睛,嗅著茶香味。
“貴妃娘娘,您這……”正在燕莘閉目養神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又一次的響了起來,剛剛大家都是聚在一起的,燕莘分辨不出來這是誰為燕紫清在出頭,可是這一會兒了,大家都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燕莘睜開眼睛直直的朝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
確實是個貌美的,身上有一種楚楚可憐的味道,這個時候紫蘭也不在身邊,她也不知道這是哪家的小姐,便也不再去理會,靜靜地等著紫蘭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主仆二人心有靈犀,燕莘這剛剛還在想著紫蘭,紫蘭就已經悄無聲息的從花園的另一處入口,走到了燕莘的身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