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昭儀一切都準備就緒的這幾天裏,燕莘的身子也已經慢慢的轉好了,她這個人就是這樣,一旦自己的身子好了,就要開始整理自己的翊寧宮了。
在她纏綿病榻的這些日子裏麵,別看她貌似什麼都不管的樣子,其實整個皇宮裏麵誰都做了什麼樣的見不得人的事情,她都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既然現在身子已經大好了,那也就要開始清理門戶了。
燕莘在閔月的服侍下,披了一件外衣,把頭轉向了閔月的方向,“閔月,把她帶進來吧。”閔月一開始的時候其實並不同意燕莘這麼早就審問的,因為燕莘的身子其實也就是這兩天才剛剛的有些好轉的。
自從上一次燕莘因為淋了雨,發了好幾天的高燒之後,周湛的情緒就一直都像是吃了火藥一般,一旦觸碰上了,那可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了。
可是燕莘也是個倔強的性子,怎麼會是閔月三言兩語就能說服的了的。
碰上了這麼兩個倔強有各自的有主見的主子,閔月也不知道自己這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運,可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了,也隻能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今天早上不是樂平當值,閔月還特意的去了一趟她的住的地方,出乎她的意料的是,屋子裏麵除了樂平之外,還有一個麵生的小丫頭,乍一看到閔月進來的時候,兩個人緊張兮兮的分開了。
樂平強裝著鎮定地看著閔月的方向,“閔月姐姐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裏了?”在看到閔月並沒有搭理她,反而還是一直直直的看著屋子裏麵另外一個小丫頭的時候,樂平麵上就更加的不自然了。
閔月這個時候正好把頭轉向到了樂平的身上了,“是娘娘說讓你過去一趟的,說是這幾天剛剛喜歡上一個新發型,讓你去幫著弄弄。”
聽了閔月的話之後,樂平這才像是鬆了一口氣,有些呆愣愣的點了點頭,“好的,閔月姐姐,我這馬上就過去。”樂平這話的言外之意就是讓閔月先自己回去就好,她不和她一起過去了。
閔月自然會聽出樂平的話裏話外隱藏的意思的,笑著點了點頭,並沒有再多問那個小丫頭的身份就走了出去了。
等看到閔月的身影完全的消失在了視線裏麵了,樂平這才伸出手來不住的拍打著自己的胸膛,像是真的受到了什麼樣的大驚嚇了一般。
閔月走出了屋子之後,一個閃身就到了屋子外麵的一個不顯眼的角落去了,等到看到周圍沒有人注意到她的這一係列的動作之後,這才把隨身跟隨著的暗衛給呼叫了出來了,說是讓他緊密觀察著屋子裏麵的那個小丫頭。
幾乎是閔月剛一回到屋子裏麵,樂平吼叫也就跟著進來了,這個時候的樂平麵上早就恢複了一開始的笑意,再也沒有了剛剛在她的屋子裏麵被閔月突然抓包時候的手足無措了。
燕莘笑著朝著樂平招了招手,領著她來到了梳妝台的前麵,“你的手藝太和本宮的心意了,旁的人本宮還用的不順手。”聽了燕莘的話之後,樂平的一雙眼睛更加彎成了一雙小月牙了,“多謝娘娘看得起奴婢了。”
燕莘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伸手打開了自己桌子上麵的首飾盒,在裏麵左右的翻動著,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似的,閔月見狀也趕緊跟了上來,“主子,您在找什麼呢?”
燕莘沒有理會閔月,依舊還在那裏左右的翻找著,過了好一會兒之後,這才皺著眉頭開了口,“閔月,你還記不記得本宮淋雨感冒之前,有一次偶然看到了楚昭儀,當時她那頭飾的樣子本宮看了很是歡喜,我總覺得在哪裏還看過的樣子,怎麼我的首飾裏麵沒有呀?”
樂平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了,她總是覺得燕莘在說這話的時候,其實眼睛是在看著她的方向的。然後她的腦海裏麵就不自覺地浮現出了楚昭儀之前賞給她的一隻簪子了。
剛一得到的那幾天,她著實是很喜歡的,而且也在頭上到了好幾天,直到後來同一個屋子裏麵的一個小姐妹無意中提了一句她的這簪子逾越了身份了,所以她便也就開始把她的簪子束之高閣了。
她佩戴著那隻簪子的幾天,正好都是伺候著儷貴妃梳頭發的那幾天,儷貴妃的觀察能力一直都是不容小覷的,難不成還真的就這麼被抓包了嗎?如果儷貴妃真的問起來了,那麼她到底要不要否認呢?
正在樂平還在那裏糾結的時候,燕莘和閔月兩個交換了一下眼神,輕輕的點了點頭,像是達成了什麼默契一樣,隻不過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麵的樂平並沒有發現這一切。
閔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就吆喝了一句,“主子,奴婢記得樂平也有一根和楚昭儀差不多的簪子呢。”本來還在走神的樂平一聽到自己的名字被點到了,立馬條件反射一般的喊了一句,“不是我!”
樂平難得的的聲音把屋子裏麵的人都嚇了一跳,樂平也後知後覺的發覺自己剛剛有些失了禮儀了,趕緊跪了下來,燕莘轉過身子來看著樂平,過了好一會兒,這才伸出手來親自把樂平從地上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