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晚讓霍景琛給霍景禦回了電話,不知道兄弟倆說了什麼,霍景琛從露台進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
他心情不好,慕晚晚也沒有多問,慕晚晚睡了以後,霍景琛方才抱著小糯米去了外麵套間的臥室。
看著小糯米香香軟軟的臉蛋,霍景琛忍不住低頭親了一下,腦海中同時浮現出那個孩子的臉。
倔強,冷漠,自卑……
都是一樣的孩子,都是霍家的孩子,他和小糯米的生活,是雲泥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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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家老宅
鍾藝潼平日都是和鍾思麒住在自己再外的單身公寓的,回家的時候很少。
出了那件事,她也不知道怎麼的,不知不覺就回家了。
鍾父鍾母都是退伍的軍醫,現如今,也就是在家裏養花喝茶,安度晚年。
家裏還有一個做飯的阿姨,這天早晨,阿姨買菜回來順便把快遞帶了回來,“小姐這裏有你的快遞。”
鍾藝潼隨手接過,看了看寄件人,有些納悶,自己最近沒買東西啊。
饒是如此,她也什麼都沒說,放在自己身邊。
晨練回來的老兩口看鍾藝潼又是睡衣睡褲懶懶散散的樣子,骨子裏身為軍人的使命感讓兩人看不下去。
鍾父作為父親自然不好說什麼,歎了口氣就去澆花了,鍾母坐到她身邊,耐著急躁的性子問道,“藝潼啊,你請了多久的假?怎麼還不去醫院?”
話一出,鍾藝潼眸子微暗,工作工作,整天都是催她去工作,他們是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負責任的工作狂,現在又想把她培養成工作狂嗎?
她失魂落魄的回家,他們一句安慰話都沒有,反而每天都催促她去工作,幾天不工作就能死嗎?
她真的懷疑自己當時腦子進水了,才會選擇回家。
鍾藝潼一句話都沒說,氣急敗壞的拿著快遞跑上樓,拖鞋都沒來得及穿。
其實她忽略了一點,被強.暴以後她首先想到的是回家,說明家在她的心裏還是可以庇佑自己的港灣,是可以包容自己情緒的地方,是她心裏最深處最柔軟的後盾。
可是再親近的人也不是自己肚子裏的蛔蟲,語言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眾化的強梁,而她,似乎從未意識到。
她不想傾訴,還想讓別人安慰體諒,這是一種狗屁不通的邏輯。
回到臥室,鍾藝潼把自己埋在被子裏,她房間裏的所有東西都散發著濃厚的消毒水的味道,哪怕是她晾曬在外麵的內衣褲。
許久之後,心裏的憤懣和不平緩解了下,她才打開快遞,裏麵的內容物映入眼簾的一瞬間,鍾藝潼臉色變的煞白。
手抖的厲害,全身血液已經凝固,背部像注入了冰水,涼透脊梁骨,直戳心扉。
她咬著蒼白的唇,微微不留神,血珠就飄了出來,好不容易捏起其中一張照片,照片背後黑色簽字筆寫的話再次讓她陷入毀天滅地的痛苦之中。
捐骨髓!
威脅她捐骨髓……
所以她現在萬分肯定了,那晚就是霍景琛的人。
拍下這種照片,就是當做她的把柄,威脅她給慕晚晚捐骨髓。
男人向來薄情,可鍾藝潼萬萬沒想到霍景琛會薄情寡義到這樣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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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晚晚雙手漸漸開始出現浮腫的症狀,手背腫起來,白皙的肌膚下,青紫色血管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