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李妍兒是為了報仇,眼前這婦人穆清歌完全不記得跟她有過什麼過節啊,怎麼就一副不讓她好過的樣子呢。
穆清歌百思不得其解,看著婦人的臉剛想好好的記一記到底在哪裏見過時,李妍兒忽然上前一步,單手拔出一把匕首抵在她的咽喉處。
“穆清歌,你害死別人,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也會落到別人手裏任人宰割?”
“想過。”穆清歌眉眼清清,並沒有露出害怕的神色。
她不僅想過,也經曆過。
沒有什麼好怕的,總歸這一世哥哥好好的活著,有老鴇的照撫,往後的日子也不會過得太難。
李妍兒想看她因怕死而低聲下氣恐慌萬狀的想法恐怕是難以達到了,她甚至連一句求饒的話都懶得說。
眼下李妍兒對她已是恨之入骨,反正不會放過她,還不如端著架子高傲一些。
看著穆清歌依舊是一副平靜的模樣,李妍兒怒上心頭,匕首慢慢的往下移,在胸口時停住。
“既然想過,就該知道厲害!”
說罷,將鋒利的匕首尖端用力的紮了進去。
李妍兒動作很慢,故意一點一點的深入。
“嗯。”
穆清歌悶哼一聲,麵上立馬浮現出痛苦的神色。
胸口鑽心的痛傳來,她看見鮮血瞬間染紅了白色的衣裙,像是一朵妖媚的紅花在胸前綻開。
一陣一陣的疼痛充斥著整個頭腦,穆清歌臉上失去血色,人卻依舊堅持著沒有疼出聲來。
李妍兒氣不打一處來,更加用力的深入一些,眸子裏迸發著嗜血的憤然吼道:“我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
穆清歌再次悶哼一聲,牙齒緊緊的咬住嘴唇。
李妍兒這時候被氣的有些瘋狂,她十分懷疑穆清歌是不是正常人了,正常人在麵臨生死的時候誰會像她這麼淡定!
想著,手裏的匕首就要再近一分。
“夠了!”
突然,一旁的婦人看不下去了,“你這是要直接殺了她?!”
一聲嗬斥,將李妍兒的理智拉了回來,她低頭看了看已經深入了好一截的匕首猛地嚇了一跳。“張神醫,我……”
張神醫?!聽聞李妍兒這麼說,穆清歌渾身一震,連疼痛都壓下去一些。
她猛地想起那日在宮內時,她曾和顧子衿在偷聽李通議和林安啟的談話中聽到過這麼一個稱謂。
林安啟的那包藥,正是張神醫給的!
難道她發現自己偷聽了所以要殺人滅口?穆清歌腦中更亂了。
聽她的話,顯然認識顧子衿的,可那日顧子衿跟她一起聽到這個名字時他卻並沒有多說什麼。
這裏邊到底隱藏了什麼。
穆清歌想著出神,不防因失血過多腦袋有些暈乎乎的。
“我什麼我,蠢貨。”張神醫不滿的罵了一句,臉色難看道:“不是告訴你了,現在隻能把她慢慢折磨著,暫時還不能要她的命。”
“我也是一時失控。”李妍兒握著匕首有些慌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中看不中用!”
張神醫邊說邊皺著眉頭從懷裏取出一包銀針,抽出幾根往穆清歌身上一紮,血立時止住。
做完這一步,婦人才道:“把匕首拔出來吧。”
李妍兒趕緊聽話的照做,穆清歌隻感覺再次傳來一股劇烈的疼痛,匕首從胸口脫離出去。
她倒吸一口涼氣,鼻尖額頭已經冒出了許多豆大的汗珠,艱難的開口道:“張神醫是吧,你到底想做什麼!”
“做什麼?”張神醫優雅的將剩餘的銀針收好,走到穆清歌麵前道:“怪隻怪你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子衿是你能配得上的嗎?”
這話說的,穆清歌臉色忽然閃過一絲古怪。
張神醫看起來也有三四十了,莫不是看上了顧子衿?嘴裏還叫的那麼親熱……
顧子衿不愧是老少通吃,優秀的很,優秀的很。
穆清歌忍著疼暗暗腹誹著,心裏憋屈無比,怎麼活了兩世,每一世都要跳出個情敵取她性命。
之前李欣兒和陶元城好歹般配,眼下這大娘配顧子衿未免有些牽強了吧。
像是看出了穆清歌心裏所想,張神醫臉色沉了沉,咳了一下不自然道:“亂猜什麼,我不過是為了我侄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