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蒙上了些迷離的味道,顧子衿眸子眼神帶著寵溺,“倒是第一次見你對我這般主動。”
第一次……
第一次……
有太多的第一次獨屬於兩人,情之一字,在此時最為纏綿悱惻。
說話的間歇,他也將自己的衣衫褪去一半。
就在要更進一步時,門外忽然傳來‘砰’的一聲。
兩人同時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轉過頭時,發現是阿豆震驚的張大了嘴巴站在那裏。
她的腳下還掉落著一個木盆,砰的那一聲正是由此發出的。
“夫……夫人……”
阿豆顫抖著叫了聲,眼底盡是驚恐,她怎麼也沒想到今日會撞破這等辛密,
眼下的境況,實在是凶多吉少。
穆清歌傻眼了,這樣的情況從未有過,一時之間竟然不知如何是好,連推開顧子衿都忘了去做。
驀然,眼前一片暗紅拂過,接著身上一沉,被顧子衿的外衫將身體嚴嚴實實的遮住。
“滾!”
低沉的聲音似乎不帶有一絲的感情,冷漠的像是冰塊似的,哪裏還有方才一星半點的柔和。
這句話自然不是對穆清歌說的。
門外的阿豆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是…是,奴婢這就滾。”
說完就要連滾帶爬的離開,隻要不殺她滅口就好,隻要小命保住了就好。
“慢著。”
阿豆心底剛騰出一絲竊喜,卻忽然聽到另一個清冽的聲音阻止道。
“夫人還有什麼吩咐嗎?”
阿豆渾身一顫,頭也不敢抬的道。
“你進來。”
穆清歌將裹著身體的外衫緊了緊,暗紅的衣衫襯得她的十指越發的白皙。
就這幾句話的功夫,她已經將自己的心緒完全調整好,麵上恢複了平日裏的波瀾無驚,一雙眸子中看不出此時心裏在想什麼。
“夫人……”
阿豆聲音已經帶了哭腔,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早知道她就不想著下雨太潮濕端了溫水來給穆清歌泡腳了。
早聽人家說大戶人家家裏都會有那麼一些見不得人的事,若是到大戶人家做事,必須做到看不見聽不到,隻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就夠了。
若是不幸知道了那些見不得人的事,通常隻會有一個下場——
死!
阿豆越想越絕望,也不等穆清歌回答,猛地開始磕頭道:“奴婢今日什麼也沒瞧見,什麼也沒聽見,夫人心地善良,就饒了奴婢一命吧。”
“我幾時說過要對你做什麼了?”穆清歌歎一口氣。
她的樣子有那麼嚇人嘛,比起她,明明旁邊黑著臉看起來極度不爽的顧子衿更為嚇人吧。
不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時候被人打斷,換做誰大抵也極其不爽。
穆清歌臉色紅了紅,餘光瞥了一眼,看見他已將自己的衣物整理妥帖,正端端的坐在那裏看她。
真是太丟臉了,穆清歌的臉色又紅了幾分。
想她平日也是一個挺警覺的人,今日怎麼就鬼使神差的順了他的意!
況且前些時候兩人還鬧的那般僵,在清風閣也沒好好說上幾句話,這會兒卻竟然差點同榻而眠。
不得不說,有些事情,真的是很難預料。
聽到穆清歌的話,阿豆磕頭的動作停下,不敢相信道:“那這麼說夫人會放過奴婢了?!”
“你先進來。”穆清歌說道。
外邊的雷聲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停下了,但是雨依舊很大,屋簷上掉落的雨簾砸在地上濺起一地的水花,她跪的那裏早已是濕漉漉的了。
阿豆依舊很怕,怯怯的看一眼顧子衿,終是慢慢的挪了進去。
“今日這事,你可能做到不說出去?”穆清歌眉眼清清,沉聲問道。
今日之事事關重大,若是傳出去,定會引起軒然大波,輕則她跟顧子衿性命不保,重則穆府跟王府所有人性命不保。
畢竟這事在誰看來都是她與顧子衿私通,於情於理都不會向著她這邊。
所以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將看到這一切的阿豆殺掉。
隻有死人,才永遠不會將不該說的話說出去。
但是她卻是想趁此給阿豆一個試探衷心的機會,若是她能通過,那麼今後便真的是自己人了,可若是不能通過,那麼也隻能怪她自己命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