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的跟著人走到了城門旁邊,穆清歌看見吉祥已經被人抬著走了進來,她讓人將他放到一棵樹下邊,黛眉輕蹙,伸出手指搭在了吉祥的手腕上。
不多時,她的眉頭便漸漸舒緩開來,鬆了口氣道:“無妨,隻是感染了瘟疫,端個藥過來給他喝下便可。”
“咦,他不是穿著特製的外袍嗎,怎麼還能染上呢?”聽聞穆清歌的診斷,有人驚訝不已。
“許是外袍使用的時間太久,藥效過了吧。”穆清歌猜測道。
這個外袍,自從她治好了鳳臨城百姓後大家便都不再穿了,因為她特意吩咐著往城內灑了藥粉用來隔絕瘟疫的傳染,是以也沒有人再注意這個問題。
吉祥是因為要出城才重新穿上那件外袍的,不想還是染上了。
藥很快就端了上來,將藥給吉祥喂了喝下,莫約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他才醒過來。
醒來時眸子先是迷茫了一下,接著看清麵前坐著的穆清歌時忙俯身行禮道:“姑娘,吉祥無用有負姑娘所托,將那小姑娘弄……弄丟了。”
弄丟了?
“你別急,慢慢說。”穆清歌語氣從容,示意旁邊的婆子將吉祥扶起來。
見穆清歌並沒有要發火的跡象,吉祥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一些,順勢靠回樹上露出回憶之色道:“是這樣的,當我們馬不停蹄的趕回去找到她的爹爹時,她爹爹果然已經是支撐不住的樣子,奴才覺得人家父女訣別我杵在那裏也不好,便退到房門外候著,哪知沒過多久裏邊就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哭聲。”
“後來那小姑娘走了出來,紅腫著眼睛讓我幫著她把她爹爹移到河邊燒了,燒完之後,奴才覺得沾了死人晦氣就去河裏洗了個手,誰知洗完手回過身時她就不見了。”
說到這裏,吉祥也是滿腹委屈,“奴才好心好意的幫她,念她剛失去至親連個謝意都沒有也就算了,竟然這樣一聲不吭的就跑了,實在叫人鬱悶。”
“原來是這樣。”
穆清歌目光閃了閃,“她既想自己一個人呆著那便隨她去吧,反正那姑娘體質特殊,天生便隔絕了瘟疫不會被染上。”
何況那姑娘同她非親非故,她是生了憐憫之心才決定幫她的,如今人家不願意接受幫助,那她也不會巴巴的湊過去非要幫的。
“還有。”頓了頓,穆清歌繼續道:“你得了瘟疫,這段時間就在屋子裏好好養著吧,這趟辛苦你了。”
“不不不,能為姑娘效勞是奴才的榮幸。”吉祥誠惶誠恐的擺擺手。
穆清歌麵上帶了份笑意,這個吉祥倒是跟阿豆的性子挺像的,想來她們兩人應該能合得來。
再叫過來兩個下人將吉祥送回去,穆清歌這才站起身準備走開。
不防剛走出兩步,忽然又像想起了什麼似的朝著吉祥的背影道:“等一下,你就別回以前住的院子了,搬去吳老大他們那裏吧。”
聞言,吉祥抬起頭眼睛猛地亮了亮,他剛剛還在愁怎麼回去麵對城主府的那些下人呢,畢竟在那些人眼裏他就是叛徒,是阿諛奉承背信棄義的小人,他這會兒回去,指不定怎麼被排擠奚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