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炘程在記者招待會上的慘敗同樣也傳到了陸慎行的耳朵裏,陸慎行甚至特地給兒子打了一通電話斥責他因為一個呂寒又搞砸了這一次能夠扳倒陸熏然的機會。
陸炘程掛了電話之後,坐在自家的沙發上很久都沒有動作。他想不通為什麼彭姍姍為什麼從來都不肯像對待陸熏然那樣對待他一次,更加想不通的是陸家老爺子的死。
他原本以為陸家老爺子雖然是死於謀殺,但或許是因為他在商場上呼風喚雨了這麼多年多少得罪了那麼多的人,其中有人在知道他中風住院之後心懷不軌,所以派了人來殺他。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件事情還牽扯到了陸家人。
此時,他扔在一邊的手機又瘋狂地響了起來,他不耐煩地接起,說了一句之後正想掛掉,卻聽到電話那端的人自稱是江城市公安。
“陸先生,呂寒小姐一定要見到你才肯錄口供,請您盡一下公民義務。”陸炘程眉頭微皺。不知道這個呂寒又想搞出什麼事情來。
他原本想直接掛了電話不去管這個女人,可轉念一想這女人似乎和爺爺的死有什麼關聯,最終還是選擇去見這個女人。而且,除了陸家老爺子的死,他還有其他的賬要和這個女人清算。
三十分鍾後,陸炘程走進了江城市公安局。審訊室裏負責審訊呂寒的女警早已經對呂寒不耐煩了,隻是重複著一句要見陸炘程,雖說在記者招待會上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可這案子總得查個清楚。
“隊長,讓他們見麵沒有事情麼?怎麼說,陸炘程也有可能是共犯,甚至有可能就是主犯。”剛從審訊室離開的女警看著玻璃那一邊已經坐下來的陸炘程和眼睛明顯亮了一下的呂寒,有些擔憂地說。
“以我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這其中肯定有隱情。”隊長笑了笑,可視線也沒有離開審訊室。
如果陸炘程真的是指使呂寒的人,那麼呂寒應該巴不得陸炘程離自己遠一點,這樣也好減少一點陸炘程的嫌疑,可她現在非但沒有和陸炘程拉開距離,反而主動和警方表示要見陸炘程。
“我來了,你想說什麼?”陸炘程坐在呂寒的對麵,才幾個小時的時間不見,呂寒的臉色看著又蒼白了許多,她的眼睛本來就黑,此時與蒼白的肌膚形成對比,襯地整個人倒有幾分鬼氣。
“你要小心彭姍姍。”呂寒有些不安地絞著自己戴著手銬的手,她知道自己這一次肯定是難逃牢獄之災,而真正指使她的那個人隻會逍遙法外。
陸炘程冷笑了一聲,說:“到這個時候你還不忘要抹黑她是麼?”
他們兩個人都很清楚,這間審訊室裏的所有對話都會傳達到旁邊的房間裏,呂寒在陸炘程來之前什麼都不肯說,這樣就會更加讓警察認定在見到陸炘程之後,呂寒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陸炘程,這不是抹黑,彭姍姍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單純。”呂寒難以想象彭姍姍到底是給陸炘程灌了什麼迷魂湯,今天的招待會上她都那麼明顯地站在陸熏然的那一邊了,擺明了是借呂寒的手來算計他,下得那麼好的一盤棋,她真的不相信陸炘程會看不出來。
陸炘程閉了閉眼,他不是不知道這其中的貓膩,隻是他認識了彭姍姍這麼多年,暗戀了她這麼多年,總是希望彭家的這個大小姐依舊還是他記憶中的樣子,“呂寒,是你一直出現在我的生活裏,沒有你,今天在記者會上我不會輸給陸熏然。”
他終於還是看著呂寒說出了這樣的話。
這的確是他的真心話,沒有呂寒,就沒有那張照片,也不會有那張孕檢報告書和流產同意書,陸家的老爺子也不會這麼突然地過世,他的妹妹陸炘遙更加不會在醫院裏遇到那些事情。
“陸炘程,一開始的事情是我做錯了,可是我也說過了,我不會再做任何傷害你的事情,我知道那個孩子會成為你的障礙,所以我……”呂寒不忍看到陸炘程冷漠的表情,她希望這個男人多多少少能有一些表情上的變化,所以她口不擇言,說出了自己去把孩子流掉的事實。
警察們之前都還在調查彭姍姍所拿出來的那兩份文件是不是偽造,畢竟從醫院裏這麼輕易地拿走病人的檔案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既然呂寒已經承認了,也就沒有什麼好再調查了。
“我記得你說過你會把這個孩子生下來。”陸炘程冷著臉,看著呂寒。
“我……”呂寒一時語塞,刹那間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麵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