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熏然出事的消息雖然瞞得了記者,但終歸還是不可能瞞住陸謹言的,更何況陸炘程也從來都沒有想過隱瞞這件事情。所以勳德酒店出事的第二天,陸謹言就從楊幼安的口中得知了這個消息。
剛從醫院裏出來沒有幾天的陸家董事長聽了這個消息因為受不了這個刺激直接暈倒在了勳德集團的董事長辦公室,楊幼安本想著將陸謹言悄悄地送到醫院去,然而尹疏培得知這件事情之後竟暫停了正在進行的總監會議,給醫院打了電話。
當救護車鳴著笛大搖大擺地停在集團門口的時候,饒是傻子都知道這一次被送到醫院去的就是近段時間三天兩頭光顧醫院的勳德集團董事長。
一時之間網上又炸開了鍋,再加上尹疏培這個女人的出現以及勳德集團總裁位置的變動,大家都在猜測勳德集團和陸家是不是即將迎來一場巨大的換血工程,所有人都在翹首以盼陸熏然的反應,然而,去了青城之後的陸熏然就像是消失在所有人的視野中一般,即便集團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還是沒有出現。
青城分公司的公關部每天都在忙著接各路記者的電話,幾乎所有記者的問題都是“能不能透露一下陸熏然先生在哪裏”,分公司到底不比總公司,公關部的職員們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接電話接到手軟,恨不得把電話線全部都拔了清淨一會兒。
“陸經理,記者們每天都在追問陸熏然先生的動向,我們要怎麼應對?”陸炘程的辦公室裏,公關部的負責人這一次鐵了心是一定要陸熏然給個應對的說法,否則他就不離開。
陸炘程皺著眉頭看著計算機的屏幕,過去的24個小時裏,他一直都沒有休息竭盡所能去尋找陸熏然的下落。
呂夏一直不肯開口,所以陸炘程都不知道陸熏然還在呂夏的手裏還是已經逃出了生天。
那天祝以寧找到的那顆鑽石明顯就是陸熏然的,那是他的母親在他小時候送他的東西,陸炘程見過好幾次,所以印象深刻。
就在陸炘程還為了這些事情心煩的時候,李維的越洋電話又打了過來。
陸炘程做了個手勢讓公關部的負責人稍稍安靜一些,心裏默默哀歎了一聲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然後就接起了電話。
李維在電話那端的聲音也很焦急,說:“陸經理,我已經找江小姐談過了,但是她很堅決,她不希望因為這件事情拖累陸總,所以還是決定和史蒂夫結婚。”
陸炘程暗暗在心裏罵了一句戴維這個小人還真會找這個時間惹麻煩,他沒有說什麼而是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對著公關部的負責人說:“就說陸先生出國旅遊去了,他現在已經不是勳德集團的總裁了,就算勳德集團出了再大的事情都和他沒有關係,請各位媒體朋友不要打擾他。”
世界那麼大,那些媒體想要去找陸熏然那就去找吧,要是誰真的找到了陸熏然,他陸炘程說不定還真的要給他一份大大的謝禮呢。
在公關部的負責人離開之後,祝以寧便走了進來,她的麵色還是很凝重,但是這凝重之色比起昨天來稍稍緩解了一些。
她又想到了一個主意,一個或許能夠讓呂夏開口的主意。
陸炘程抬頭看了她一眼,從她狡黠的眼神裏居然讀出了一絲算計的感覺來。
這一天晚上八點,陸炘程和祝以寧站在青城警局裏,透過麵前的特質玻璃觀察著審訊室的狀況,因為連日連夜的審訊,所以呂夏的精神受到了極大的折磨,隻要他一想睡覺,便立刻有人會進來叫醒他,如此三番,如果是意誌薄弱一些的人早就已經瘋了,而呂夏還在咬牙堅持。
就連祝以寧都稍稍點了點頭算是給了一點讚歎的意思,她說:“有這樣的意誌,不去讀警校還真是可惜了,我們當初受訓的時候不讓睡覺簡直都快瘋了。”
就在這個時候,審訊室的門被輕輕地推開,有一個一身黑衣頭上還戴著頭套的人走了進來。
呂夏原本漸漸支撐不住的精神陡然間振奮了一下,因為來者不善。
他警覺地坐著,看著麵前隻露了一雙眼睛的人,喝問道,“你是誰?”
黑衣人冷笑了一聲,說:“來取你命的人。”
呂夏看著黑衣人,漸漸流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他說:“誰派你來殺我的?”
黑衣人也不含糊,一邊冷聲回答著,“你知道的。”一邊已經舉起了匕首,那鋒利的匕首眼看著就要刺入呂夏脖子上的皮肉,突然從審訊室外麵跑進來兩個人,一把奪過了黑衣人手裏的匕首,抓著手腕趁勢一扭,就把黑衣人壓在了桌子上,反剪了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