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以寧麵對唐風介那些隊員們的質問,默默地不說話。
鮑威爾的目光掃了他們一眼,示意他們不要再繼續問下去,剛才如果不是他硬拽著祝以寧這個丫頭出來,說不定這個丫頭腦子一熱就跟著唐風介和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死在了那一片火場裏。
那個女人不知道算什麼,唐風介那樣的男人要為了那個女人而舍身相護。
雖然祝以寧不回答,唐風介的隊員們也多多少少能夠猜到隊長和副隊長的結局,他們站在車子的旁邊,望著那一片熊熊的火海,怔怔地出神。
陸炘程此時就坐在祝以寧的旁邊,看著她的麵容,卻不知道這個女人的心中在想著什麼。
他拿了紙巾替她擦去了臉上的那些汙穢,可是她的雙目空洞,臉色越發地蒼白。他不知道剛才那麼短的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結局是他慶幸的,至少祝以寧能夠活著。
江小雅和陸熏然在第一時間收到了來自鮑威爾的消息,說已經救出了祝以寧,當然對於唐風介以及他的那一位女副隊長的死閉口不提,因為在陸熏然麵前的確沒有報告地那麼詳細的必要。
楊幼安知道祝以寧已經安然救出的消息後,頓時鬆了一口氣,準備著在祝以寧回到家裏的時候一定要給她好好地煮一頓飯,安慰一下她這幾天受驚的心靈。
但是,楊幼安不知道的是,當他打開門之後,見到的卻是一個如同提線木偶一般的祝以寧。
如果不是陸炘程在一旁扶著她,她好像隨時會倒下去一般。陸炘程想盡了辦法逗她開心逗她說話,可祝以寧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即使麵對著楊幼安做出的一桌好菜也沒有要吃飯的意思。
“這是怎麼了?”楊幼安以為祝以寧被救出來之後也沒說要去醫院,就該活蹦亂跳地回來,可是現在這副樣子,又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楊幼安疑惑的目光掃了陸炘程一眼,陸炘程也不知道確切的原因,隻能輕聲說:“唐風介和他的一個手下死了。”
聽到“唐風介”三個字,祝以寧的瞳孔動了動,似乎是有什麼反應。
楊幼安知道“唐風介”這個名字所代表的身份對於祝以寧來說有多麼重要的意義,雖然楊幼安在這之前根本不知道祝以寧以前聊天時經常提及的那個隊長到底叫什麼名字,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那個人就是唐風介。
而現在,唐風介居然死了?
鮑威爾倒是受了一些傷,因為護著祝以寧,所以有些炸彈的碎片飛到了他的手臂上和背上,蘇衡姝在醫院裏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包紮完畢,正靠在一邊玩著手機。
蘇衡姝真覺得這樣的一幕應該派下來做個紀念,她還從來沒看到過鮑威爾專心致誌玩手機的樣子。
“今天真是辛苦了,鮑威爾先生。”蘇衡姝把買來的花插在花瓶中,放在鮑威爾病床旁的床頭櫃上,笑著說道。
她雖然沒有現場經曆,但是剛才在病房外麵聽他的那些手下繪聲繪色地描述了一遍,她覺得自己還是能夠感同身受的。
每到這個時候她就越發佩服祝以寧這個丫頭,能在這樣的場麵中都臨危不懼,如果換了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我聽說藍先生已經到了江城,蘇小姐還有心情跑到醫院裏看我麼?”雖然唐風介死了,但是鮑威爾的心情卻沒有因此受到影響,原本這一次他可以全身而退,如果不是為了救那個傻掉了的女人,又怎麼會把命也一並交代在了那裏。
“藍野秦來江城是來找陸熏然的,跟我又有什麼關係,不過你這才剛救完祝以寧,消息倒是靈通地很。”蘇衡姝裝出一副淡定的樣子來,她是真的不知道藍野秦已經到了江城,因為並沒有人告訴過她這件事情。
不過她一轉念也就想通了,既然陸熏然說藍宇集團要和他合作,那麼這一次派一個海外投資部的經理來和陸熏然商談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蘇小姐現在要是有空還是多去看看祝以寧的狀況吧,就算有陸炘程和楊幼安,他們不一定能夠幫得了現在的祝以寧。”鮑威爾對於當時的那一刻依舊記憶猶新,現在想起來甚至都有些後怕,如果他那時就任由祝以寧那麼站在那裏,那麼他們這一次的行動又有什麼意義呢?
難道就是幫助國際刑警組織消滅了幾個小小的逃犯麼?這代價未免付出地也太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