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衡姝覺得自己這一次的電話又被掛地猝不及防,之前在機場的時候祝以寧掛她的電話也就算了,畢竟是蘇衡姝自己有求於人,這個乙方做得憋屈一點也就憋屈一點了,可是這一次是鮑威爾讓她去接機,居然也敢這麼猖狂地掛了她電話?
蘇衡姝頓時連覺都不想睡了,準備直接起床破天荒地去樓下跑兩圈然後直接去上班。
藍野秦剛才也早就被吵醒了,原以為蘇衡姝掛了電話之後就會繼續睡,沒想到她居然還真的就準備起床了。
“你這是受什麼刺激了?”他從床上坐起來,看到她已經換上了運動裝,看這樣子是準備出去跑步,可是外麵天都還沒亮,她這樣出去也太危險了一些。
“鮑威爾這個臭小子讓我去接他居然還敢掛我的電話?!”蘇衡姝覺得這六年的時間裏鮑威爾也變得太多了,這還是她印象中那個一直乖乖地站在陸熏然的身後,沉默地等著陸熏然給他安排任務的雇傭兵的頭頭麼?
“你要去接他?”藍野秦的語氣一下子冷了下來,連帶著眼神都帶上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蘇衡姝突然之間意識到自己剛才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於是隻能“嘿嘿”地賠著笑,繞到藍野秦的那一邊俯下身在他的唇角輕輕地印下一吻,剛想站起身來,卻被藍野秦一把攬住了腰又帶著翻滾到了床上。
藍野秦的眼底帶著突然被撩起來的火,說道:“你這可算是惹到我了,我非得讓你嚐到代價不可。”
蘇衡姝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倒是沒有一點要躲的打算,反正都是運動,做什麼不是做呢?
於是她立刻很沒有信念地放棄了自己原本要出門去跑步的計劃。
被藍野秦這麼一鬧,蘇衡姝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點了,藍野秦早就已經不在身邊了。蘇衡姝起身的時候還看到藍野秦在床頭櫃上“貼心”地留了一張便利貼囑咐她一定要記得吃早餐。
蘇衡姝毫不留情地啐了一聲,幸好今天還在她的假期範圍之內,要不然讓自己的下屬知道負責人居然公然遲到,還不得被說閑話到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的地步?
原本蘇衡姝是打算早一天去上班的,然而既然醒來已經是這個點了,她便放棄了自己一開始的計劃。
他們的婚禮馬上就要舉行了,但是因為他們兩個人都忙於工作,所以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婚慶公司,基本上他們都沒有插手,既然今天好不容易得了空閑,蘇衡姝就想著自己去婚慶公司看看策劃。
她給藍野秦發了短信報告了一下自己的行程,然後便信步朝離家不遠的那一家婚慶公司走去。
“蘇小姐。”婚慶公司的前台一看到蘇衡姝走進來便很熱情地迎了上來,前台也是個華人女孩,當初蘇衡姝也是因為看在她的份上,最終才在眾多的婚慶公司中挑中了這一家。
“您今天有空過來實在是太好了,關於禮服的樣式,我們需要您親自來挑選一下。”雖然蘇衡姝留下了聯係方式,但是前幾天一直都打不通電話,原本前台這個小姑娘正想著今天再打一次,結果蘇衡姝自己倒是溜達過來了。
蘇衡姝很快就把所有禮服都過了一遍,然後選中了自己最滿意的一件,整個過程的時長沒有超過一個小時,這速度連公司裏其他策劃小組的職員們都紛紛感慨,他們做這一行的,見了太多的未婚夫妻在挑禮服的時候挑花了眼,過了很久都沒有辦法決定到底要定哪一件,有的時候男女朋友之間的看法存在分歧,還會因此吵幾句。
能遇到蘇衡姝這樣爽快的顧客,對於這一組的職員們來說簡直是最幸運的事情了。
“蘇小姐,這是之前藍先生發給我們的賓客名單,您看還有沒有要增減的?”在挑完了婚紗之後,另一個職員捧著一本名冊走上前來,讓蘇衡姝過目。
蘇衡姝接過隻掃了一眼便看到了排在最前麵的“陸熏然”三個字,於是便指著它說道:“把這個名字去了吧,他不會來的。”
聽到蘇衡姝這麼說,那個職員還微微有些失望,不經意間說了一句,“之前就聽住我隔壁的那一對姐妹經常提起這個名字,還以為這一次能夠見到真人了呢,真是太可惜了。”
蘇衡姝原本微笑地聽著職員的話,但是在聽到後半句的時候忽然就變了臉色,她問道:“你說的姐妹是不是都姓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