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美國殺了人,我一直在追蹤她,昨天查到她到了江城,所以我就馬上回來了,隻是沒想到她居然和金新月的那個殺手組織也有所聯係。”祝以寧靠在椅背上,搖著頭說道。
當然,她的這句話還是沒有說明那個女殺手的身份,陸熏然和江小雅麵麵相覷,依舊猜測不到那個女人的身份。
“鮑威爾也實在是太不小心了,明知道有人要對你們不利,居然還這麼放鬆這裏的防備。”祝以寧四處打量著整間公寓的裝潢,就算是陸熏然找了國內最好的安保公司打造了傳說中堪稱完美的安保係統,還是很容易就會被人攻破。
江小雅正把髒盤子放到水池裏,就在那麼一瞬間,她的腦海中又閃過了女殺手看她時的眼神,在記憶的重重迷霧之中,她似乎正找到了另一雙一模一樣的眼睛。
“是陸炘遙麼?”她的聲音聽起來很靜,居然一點都不意外,江小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就好像從前那個無憂無慮的大小姐變成一個冷血殺手在邏輯上並不是一件很令人奇怪的事情一樣。
陸熏然和江小雅都在等待著祝以寧的回答,下一秒,祝以寧就點了頭。
她繼續說道:“她在美國失蹤了六年,我們第一次找到她的時候,還以為她隻是並不嚴重的人格分裂,但是有人從醫院裏劫走了她,後來我們才查到,那一對聲稱是救了她的夫婦並不僅僅是簡簡單單的餐廳經理,而是金新月那個組織裏的人。”
這一些也是在鮑威爾離開調查局紐約分部前往機場的時候查到的,然而那時祝以寧並不能聯係到鮑威爾,又因為查到了陸炘遙以露西的身份抵達江城的記錄,所以她才會馬不停蹄地趕到江城來。
不管露西的腦子裏還有沒有關於陸炘遙的記憶,她回到江城,最終的目的也不過就是江小雅和陸熏然而已。
“那她殺的人?”江小雅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十分不好的猜測,有些驚訝地捂住了嘴。
祝以寧回答道:“簡北亭把她從醫院裏帶出來,但是她把他殺了。”
簡北亭是在當年那個連環變態殺手案件的最後一具屍體的拋棄處被發現的,也就是那一座人來人往的位於市中心的公園雕塑處。
他被人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法醫鑒定已經死亡了超過十二個小時的時間。
祝以寧趕到現場的時候完完全全被現場震驚了,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陸炘遙真的會殺了簡北亭,那還是她曾經認識的那個大小姐陸炘遙麼?
就算六年前遇到了那麼可怕的事情,就算那對夫婦說她如今正處於人格分裂的精神狀態下,可她還是不相信陸炘遙會殺簡北亭。
也就是由此,她才想到要調查那一對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問題的餐廳經理夫婦。
江小雅驚懼地後退了兩步,她恍惚之間想起那個女殺手最後看她的眼神,帶著冰冷的氣息,就好像是已經在看一個死物。
“江小姐,你不要害怕,這一次我回來就是為了抓到她,並且要搗毀她背後的殺手組織。”祝以寧下意識地站了起來,想要去扶江小雅一把,不過陸熏然眼疾手快當先站了起來,重新把江小雅圈進自己的懷裏讓她坐了下來,這樣才能夠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這段時間,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江小姐還是不要出去了,陸炘遙被那對夫婦控製了六年,我現在也不知道她的心理狀態到底是什麼樣子的,這一次她雖然沒有做什麼事,但是下一次恐怕就沒有這麼便宜了。”祝以寧皺著眉頭,所以剛才臉上那些跳脫的笑意不過是她強裝出來的,畢竟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想要沒有負擔地笑出來,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江小雅和陸熏然對視了一眼,盡皆在對方的眼裏看到了對自己的擔心。
“鮑威爾給我發了短信,我該去他那裏了,時間已經很晚了,陸先生江小姐也還是早些休息吧。”祝以寧看了一眼牆上的鍾,然後對著陸熏然微微致意,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祝以寧從陸熏然的公寓裏出來,便感覺迎麵吹來一股寒風。
她下意識地攏緊了身上的風衣,默默地腹誹著江城都到了春天了結果晚上還是那麼冷,一邊吐槽著一邊朝著自己車子所在的方向走去。
忽然間,她感覺到自己身後的右後方處的黑暗中有人在默默地注視著她,她的腳步隻是微微頓了一下,然後甩了甩頭,毫不在意地大步朝著車子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