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維從楊幼安那裏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是豆豆被救出來的第二天的事情了。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組織如今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就連黎智安聽到這樣的事情的時候都是一臉懵,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組織裏的規定一向是拿錢辦事,可陸炘遙雖然自稱是組織裏的人,卻和組織的規定格格不入,就好像她做的這些事情,隻是為了讓江小雅感到痛苦而已。
“江小姐,請節哀。”在凱文的葬禮上,李維站在江小雅的麵前,垂著頭,這樣說道。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說什麼,雖然他從十年前開始就已經脫離那個組織了,可他終究還是在那個組織裏待過。
他甚至不知道要如何去麵對陸熏然,一直以來陸熏然都那麼相信他,他卻從來都沒有告訴過陸熏然自己在進入勳德集團之前的真實身份隻不過是個拿錢殺人的殺手。
江小雅在葬禮上全程沒有說話,豆豆就站在她的身邊,看著來參加葬禮的人,眼神中都帶著濃濃的戒備和恐懼。
祝以寧和陸炘程遠離人群而立,可她的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豆豆”那個孩子。在送凱文去火化之前,醫生偷偷找過她,告訴了她一個讓她覺得有些奇怪的消息。
凱文並不是因為溺水而死,也不是因為心髒病發而過世的。
祝以寧原本想推遲凱文屍身的火化,既然找不到死因,那肯定是要請法醫來做屍檢的,可是陸熏然卻拒絕了。
“你就算覺得有問題,也收斂一下你的目光吧。”陸炘程眼看著祝以寧幾乎整場的時間都在盯著那個叫豆豆的孩子,便出生提醒道。
現在豆豆的身世也很明朗了,他才是陸熏然和江小雅的親生孩子,如果真的要算起來,就連江蓓蓓和陸梓浩都比不上他。
祝以寧側首瞥了一眼陸炘程,隻是淡淡地搖搖頭,說道:“我覺得太奇怪了,就好像陸熏然明明知道什麼,他卻不說。”
陸炘程看向不遠處正在送走客人的陸熏然。凱文畢竟不是他的孩子,雖說是江小雅撫養長大的,可對於陸熏然來說,恐怕對這個孩子是沒有什麼感情的,所以他還能夠如此地鎮定,甚至都不催著祝以寧去查那兩個凶手的下落。
整個葬禮沒有任何波瀾地結束了,祝以寧看著陸熏然送江小雅和豆豆離開,她自己卻拉住了李維等人,然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就來到了市中心的一家茶餐廳,找了一個偏僻的包廂,坐了下來。
“你要查整個組織?”黎智安明顯還不認識祝以寧,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但是她一開口就說要李維和她幫忙去把整個組織翻出來,明顯嚇了一跳。
雖說李維在十年前也是出手對付過組織的,但是那也僅限於是為了讓自己能夠離開那個組織,連李維那一次的離開都不能夠讓整個組織覆滅,更何況是組織的元氣已經恢複的十年後呢。
“祝以寧,你要知道,老大是不會出麵管這種事情的,我們沒有任何的後援。”鮑威爾太清楚上麵那些人的想法了,雖然他們不會阻攔祝以寧去做這種事情,但是也不會予以支持,要是成功了那就成功,要是失敗了會擔責任的也就隻有祝以寧他們這幾個人而已。
“你們到底是誰?”黎智安和鮑威爾的確是有碰過麵,但是當時他的身份還是中東某個酋長的手下,後來在江城遇見,她也隻當是他因為中東結束了紛爭所以回江城看看。
從來沒有想過他還有另外一層身份。
“可是陸熏然沒有讓你們插手這件事情。”楊幼安皺著眉頭說道,直接無視了黎智安關於祝以寧和鮑威爾身份的問題。
黎智安抬頭看了一眼鮑威爾,剛想說什麼,卻被李維一個眼神製止了。
“這不是為了陸熏然,不讓這種組織存在,本來就是我們的使命。”祝以寧一下子把話說得太有使命感,就連鮑威爾都開始坐在旁邊翻起了白眼。
“既然陸炘遙自稱是那個組織的一員,那就肯定是真的,隻是她的身份和你們當初的身份都不一樣。”陸炘程並沒有去理會祝以寧那些插科打諢的話,而是嚴肅地開始分析起現在的形勢來。
這個殺手組織在金新月已經存在了多年,就連李維都不知道它的來曆,經曆了一次李維的反叛之後,現在這個組織把自己藏得更深,想要把它挖出來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